第45頁(第1/2 頁)

跟來伺候的宮人們卻有些忐忑，張川的乾兒子、小太監張滿福討好地走上前去，幫明恬開啟了朱漆大門。

&ldo;明小姐，&rdo;張滿福一張小圓臉很是討喜，嘿嘿笑著看向明恬，&ldo;咱們進去吧?&rdo;

明恬眸光低垂，輕輕地嗯了一聲。

-

燕雲朝下朝回到東宮，看到皇后火急火燎地趕來找他。

&ldo;那明氏今晨一大早就出宮去了，&rdo;皇后手裡攥著帕子，面上難受得很，&ldo;還是你父皇下的旨，也不知道要走多久。&rdo;

燕雲朝手中握著奏報，還在思考著朝堂上商議的幾件事，聞言頗有些心不在焉：&ldo;幾日而已，母后不必擔憂。&rdo;

&ldo;本宮就怕萬一……&rdo;

&ldo;若有意外，&rdo;燕雲朝擰了擰眉，&ldo;再召明氏入宮。&rdo;

皇后心中還是煩悶，但知道這是聖旨，無可更改，她只能嘆了口氣。

&ldo;本宮今日過來，倒是還有一事。&rdo;皇后道，&ldo;過幾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六十大壽，你看看可有閒暇，往侯府去上一趟。&rdo;

&ldo;知道了。&rdo;燕雲朝提筆在奏報上落了幾個字，便再無他話，彷彿沉浸到政務中去了。

皇后看著專心理事，慣常是這幅冷淡模樣的親，不禁在心裡輕輕嘆氣。

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自從生了那場怪病……

聰穎善謀，少年老成，卻又過於淡漠嚴苛，總覺得身上少了些人情味兒。

只能說是有舍有得了。

-

明恬在府中慢吞吞地逛了一圈。

她表現得很平靜，卻是一眼就能叫人瞧出興致不高的樣子。

任誰看到自己原本好好的家，變成這副模樣，都不會開心的吧。

張滿福張羅著，讓宮人們迅速把明恬要住的院落收拾了出來，同時又讓人盯緊明小姐，小心伺候，防止她情緒過於激動。

明恬倒是沒那麼脆弱。

她整理了父母、祖父、兄長的牌位，並把刑部送來的父親的骨灰供奉在祠堂中。

當年父親戰敗，生死不知，訊息傳到京城，是祖父最先病倒，之後沒過幾日，兄長卻在傍晚下值回家的路上，所乘馬車車軸斷裂，沖入渠溝。

那時一家人都忙著伺候祖父靖國公，又多方打聽父親的訊息，幾宿未眠，竟然連兄長一夜未歸都沒發現。等到第二天清晨，就傳來了兄長的噩耗。

明恬與母親含著悲痛，卻還要瞞著祖父，料理好哥哥的後事。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或許這世間的不如意總要交織在一起，兄長剛剛下葬不久，鋪天蓋地的誣衊和指控就冒了出來，都在說她的父親是大周的罪人，叛國通敵，才害得那麼多將士命喪戰場。

明恬與母親當然不信。但當時家中已經亂糟糟了，祖父的病越來越嚴重，已經陷入昏迷，偌大的靖國公府無人主事，她和母親求訴無門，嫂嫂被孃家接回，連昔日那些相熟的侯爺伯爺都避著她們，唯恐被牽連，禍及自身。

傳言愈演愈烈，直到蘊含著帝王雷霆震怒的問罪詔書頒下，祖父病情加重，再也支撐不住，駕鶴西去。

有訊息說，身在戰場的父親已經被找到，不日即將押送回京。

朝廷派來的官兵抄押靖國公府時，明恬一個沒看住，母親就自縊了。

那時皇帝吃了敗仗，有損君威，又兼之小人構陷，認為威遠大將軍通敵叛國，盛怒之下，大約想殺明家滿門洩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