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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癩毛不吭聲，眼睛如燈，提著一小壺水朝門外去。

&ldo;哎，小毛，等等我呀。&rdo;蔡換兒提著食盒：&ldo;咱們回屋吃宵夜去。&rdo;

話音剛落，就撞到膝蓋了，痛的呲牙。

小癩毛回過身，興奮問：&ldo;算我一份？&rdo;

&ldo;是呀。誰叫咱們同屋又同齡呢，理應有福同享嘛。&rdo;

小癩毛變戲法一樣&l;噗&r;的找來一小截松木，去灶膛點了弱火，照明著磕磕絆絆的蔡換兒回到後院那間小雜屋。

&ldo;我說小毛，你有夜視眼呀？&rdo;她好像不用照明也如走平地。蔡換兒佩服不已。

小癩毛說了句至理名言：&ldo;習慣就好。&rdo;

二人悄悄分食著小菊精心為刑元紹烹製的可口食物。蔡換兒當然要物盡其用。

&ldo;哎，小毛，皮大姐說什麼不要黃二嫂家的雞蛋是怎麼回事？&rdo;想起白天皮大姐對付黃二嫂的還擊手段，蔡換兒百思不得其解。

第15章 賴床

小癩毛鄙夷她一眼：&ldo;這都不懂？咱們廚房炒韭菜雞蛋，或者荷包蛋什麼不都得要雞蛋嗎？每月不多說，五六十個是要的。每枚一文錢。就只收黃二嫂家的。獨家一份。&rdo;

&ldo;好傢夥，這是斷人財路啊！難怪當時黃二嫂就急眼了。&rdo;蔡換兒這才鬧明白。

說來說去，經濟制裁手段才是最高明的。

小癩毛舔舔盤子，抬眼小聲說：&ldo;可不，立馬就去寨主跟前告狀。還不是白費功夫。這後廚的事，還就皮大姐說了算。&rdo;

蔡換兒撐著腮幫子，若有所思：&ldo;所以，我懷疑這個小菊今晚獻勤怕是一石二鳥之舉。&rdo;

&ldo;什麼石，什麼鳥啊？&rdo;小癩毛放下舔乾淨的盤子，困惑問。

&ldo;討好，求情。&rdo;蔡換兒目光銳利的給出答案。

小癩毛呆呆的看著蔡換兒瘦小巴掌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剎那澹澹有神，透出些許慧黠的光芒。令到平淡無奇的她，有一絲說不上來的生動。

&ldo;看什麼？我臉上有菜啊？&rdo;蔡換兒對上她的視線，不由自主摸搓下臉面。

小癩毛下意識搖頭：&ldo;沒有。&rdo;然後就是小眼一亮：&ldo;換兒，你好厲害哦。這都知道？&rdo;

&ldo;嘿嘿，小意思啦！&rdo;蔡換兒毫不謙虛。

小癩毛咬咬唇，湊過身小聲問：&ldo;換兒，你真的是逃難的災民？&rdo;

&ldo;當然！你以為呢？&rdo;蔡換兒頗感好奇反問。

&ldo;你懂的好多哦。可是……&rdo;小癩毛小眼珠轉轉，壓低聲音：&ldo;你卻不會燒火？你不是窮人家閨女吧？&rdo;

蔡換兒義正言辭表示：&ldo;我是赤貧世家。我祖宗八輩，不對，世世代代就沒富過。&rdo;

小癩毛將信將疑的。

她也沒富過。可她知道窮人家姑娘是什麼德性？眼前這位，行為有些跳脫，關鍵是不怯場。一點不怯，比她這個先來的更自來熟。

&ldo;好啦，不聊了。不早了，歇了吧？&rdo;蔡換兒打個哈欠。

&ldo;嗯。&rdo;小癩毛受她感染，也打了幾個哈欠。

床鋪是硬木板，墊著乾燥的草，床單雖舊還打著補丁好歹整潔。對蔡換兒來說，這是迄今為止最乾淨的床了。

她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