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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二的心已經寒了,他那一身功夫盡在這一把長刀之上,而長刀首重對敵我雙方距離的控制,失距則死。而此時被人輕而易舉便靠到身前,長刀又則能鬥得過匕首,難道反身用棍棒打麼?
王二倒是這麼做的,下意識便是倒轉刀頭那麼一掃,然而此人卻貼得更緊了,直接抱了上來,這一掃便掃空了。
王二正想著這是哪門哪派的莫名其妙功夫,卻聽那人在耳邊笑道:“二叔!”
王二早被這神秘人的“三步”、“一躥”、“一抱”驚得六神無主,被他這一聲“二叔”倒是喚回過魂來。掀開那人頭上兜帽,入目的是個二十歲出頭青年人的清秀面容。
每當看到這副“本該”清秀的面容時,王二總會下意識地一嘆。此人面如朱玉,卻被一道從額間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刀痕破得有些猙獰;劍眉星目,卻讓眉心那塊巴掌大的暗綠色胎記弄得很是詭異。最奇的是,這胎記並不是一整塊,而是空心的,空心處如若仔細分辨便能看出那是一個“惡”字。
雖說多年未見,但身具此等異象的世間僅此一人了,王二心知這是外人冒充不得的。
王二看見他,也覺欣喜,忙將那柄長刀杵在地上,反手給了那人一記擁抱。他知道這青年最喜用些惡作劇逗弄親近之人,也不怪罪,只是笑罵道:“小參,你這孩子還是那副跳脫性子,真正是一點沒變!這功夫倒是好了許多,是那陣風將你這浪蕩小子喚回來啦!”
王二按住他肩頭,仔細端詳著。
這青年無名無姓,本出身鷹森名門,但因額間那道“惡”字胎記為父所不容,其父認為此乃不良之兆,鐵了心要除了他,他臉上那道刀疤便是這麼來的。然而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其父行兇之時恰被結伴四處雲遊的大人和一位異人所救。
這異人江湖人稱“貳惡”,乃是世間最著名的兇人。他看了這道胎記,一定要收了嬰孩為徒,並依自己一脈命名其為“參惡”。後來嬰孩逐漸長成,也被教授了武功,到十三歲時,異人便將孩子扔給了大人,自己繼續雲遊四方去了。
而這賞金大帳的人,大多為世人所嫌,乍乍多了個十三歲的孩子,又憐其不幸,再加上這孩子本就乖巧可愛,所以關係極好。
但是這孩子似乎生就一副勞頓命,參惡也只在這大漠呆了三年,十六歲時便被大人打發回鷹森讓其了卻一段因果。後來便杳無音訊,只是每當逢年過節時會託人帶回一些小吃特產。從這些各地的小吃特產裡,大家都知道這孩子依舊在四處漂泊著。
從他離開這賞金大帳到如今已經快六年了。
參惡被他按在身前瞧著,只是笑嘻嘻地不說話,已經脫去稚氣的臉龐愈發地俊朗起來,只是……那疤痕,那胎記。
王二心中一痛,想到面前的不過是個半大孩子而已,卻經歷了世間最痛苦最艱辛之事,擦了擦眼角,忙把他推入帳中,罵道:“你這孩子,穿得這麼單薄就到大漠來,不怕冷嗎?凍壞了怎麼辦!快進去暖和暖和,等會來二叔這取見襖子穿!”
參惡在江湖行走多年,何曾被人如此關懷,雙目也是一紅。他也不進帳,從懷中掏出塊拳頭大小的翠綠石頭,遞給王二道:“給,二叔!”
他看到王二看到這塊石頭時眼中呈現出的詫異、驚喜、遲疑,甜甜一笑,滿足地轉身進帳。留下王二驚喜地叫道:“這,這,這是翠雲石?我找了大半輩子的翠雲石?”
參惡走進帳中,這帳篷雖名為“賞金大帳”,實際上一點也不大,只有不到十平方米。帳篷中央放著個白鐵打造的暖爐,參惡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小小的暖爐就這帳篷裡暖和得如夏天一般。帳篷四周圍著的,滿滿當當都是書籍,這讓本就不大的帳篷愈發顯得狹窄了。
暖爐旁的躺椅上,背身坐著個白髮老者正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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