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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感激的不是麼?誰有她這等好運,不僅死而復生,還脫離了地宮的束縛,該知足了!
這麼一想,清苓腦中的鬱氣盡數舒散。回想了一番舒盈芳藏糧的位置,大米到昨晚吃完了,倒是床底下還藏了一袋細面,約有六斤,其中三斤是林楊送的,另外三斤是大隊書記的大閨女出嫁,舒盈芳因為手藝好,被隔壁嫂子拉去一塊兒縫喜枕、喜被得的&ldo;工錢&rdo;。
六斤細面,省著吃也能撐上幾天。
誰知,扒開床底下掩護的柴禾一看,哪有什麼面袋啊!怕是又被極品的奶奶和小嬸掃蕩走了。
清苓攥緊拳,胸口怒火翻騰。這還是長輩嗎?!不幫襯一把孫女(侄女)也就算了,反過來還霸佔房子、搜刮口糧,這是人幹的事麼!簡直欺人太甚!
可一旦進了那些人的口袋,想要拿回來,又豈會順利。
記憶裡,舒盈芳也曾上門討過,可哪次是成功的?說白了,面袋上沒刻字,那等不要臉的人,不僅不承認,通常還會反咬一口。
自己如今傷勢未愈,爭執中若起點衝突,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沒東西吃,肚裡委實餓得慌。
舒盈芳起早上山掘野菜,本想著下山後用採到的鮮蘑、薺菜煮碗麵糊、吃完再出工的,誰知會發生這等倒黴事。自昨晚睡前喝了碗清湯寡淡的稀粥,到現在大中午了還未進過食,早就飢腸轆轆了。
仰面躺在熱烘烘的破草蓆上,清苓揉著肚子想對策。熱得實在躺不住了乾脆起身,擦了把汗,拎上背簍、戴上草帽,也不管此刻的烈陽有多毒,上山找小金去了。
小金可是山裡大王,如今雖說外表成了竹葉青,可玉冠金蛟的威嚴和氣勢依然在,有它陪護,尋常的野獸想必不敢近她身。偌大的山,還怕沒東西果腹麼?
這個時間點可說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社員們幹完上午的活,都快步回家吃中飯、午休了,好為下午存蓄體力。因此上山路上,沒碰到一個人。
迎著撲面的熱浪,穿過生產隊的水稻田,來到之前和小金分開的山腳。
&ldo;小金。&rdo;她輕聲喚了一聲。
野桑樹上很快響起枝葉摩擦的沙沙聲。
不一會兒,小金昂著三角小腦袋,從樹上遊了下來。
&ldo;走,帶我找個陰涼的地方歇歇腳,太熱了!&rdo;清苓的右胳膊上著夾板,暫時動不了,便把背簍往左肩上一挎,用左手抹了把臉。汗出個不停,都能聞到自個兒身上的酸臭味了。
小金&ldo;絲絲&rdo;兩聲,表示應答,而後昂首挺胸遊走在前,彷彿是在給清苓開道。
事實也的確如此。但凡小金經過的地方,除了枝頭的鳥蟬依然在啼鳴,地上的野物像約好了似地集體開溜。哪怕是螞蟻都沒瞧見一隻。
清苓很是放心地跟著小金往山裡走。
漸漸的,四周的空氣涼快起來。
清苓舒服地吐出一口長氣。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又往裡走了一里地的光景,眼前出現一個天然山洞,洞口敞開,一眼就能看清洞裡的佈局‐‐是個不足二十方的小斗室,斑駁的陽光透過洞頂幾個細微的小孔灑下來,給洞裡帶來了光明,使得不那麼陰暗潮濕。
小金把她帶到這個山洞後,&ldo;絲絲&rdo;吐了兩下蛇信子遊走了。
清苓沒問它上哪兒去。反正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在這既涼快、又比家裡那小柴房寬敞多的山洞裡痛快地睡上一覺,實在是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等她伸著懶腰睜開眼,洞裡較之來時暗了許多。
虧得她抗寒能力強,換個人在這二十五、六度的山洞裡睡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