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第1/2 頁)

&ldo;媽的。自從觸了煞星，老子天天輸錢！&rdo;矮腳八喪氣地出了堵坊。

&ldo;看來八爺是被鬼怪給纏上了，要不請個道長驅驅鬼。&rdo;身邊的廝道。

矮腳八拳頭敲他腦袋，&ldo;又找江湖術士騙老子錢是不是？找了幾個了，哪個靈過？&rdo;

另一邊立著的廝接話：&ldo;那是他們沒找著根源。其實細算起來，八爺倒黴都是從惹了忠順軍那幫人開始。&rdo;

&ldo;忠順軍惹不起，我那在史制置身邊當差的親戚也了，忠順軍連史置都不敢得罪，叫我且忍耐著。眼下金人頻頻犯境，邊防還得靠他們。&rdo;矮腳八得搖頭晃腦，一副很懂時事的模樣，&ldo;史制置是什麼人啊？他是大丞相史彌遠的親侄子。他都得謙讓著，我敢得理不饒人？等著瞧吧，哪天史制置底氣硬了，就是我向忠順軍報仇之日！&rdo;

&ldo;不過聽史相公重病，史相公一倒，史制置在朝中只怕又矮三分。&rdo;廝擔心著。

矮腳八豎目厲瞪，嚇得廝不敢抬頭。身為史黨之人，怎能史黨的喪氣話？

&ldo;你得也不無道理。&rdo;矮腳八壓下怒火，這也是他必須面對的現實，現在對方更勝一籌，迫使整個史黨不得不低調。&ldo;不過也不全對。朝堂上的鬥爭瞬間萬變，就算史相公真有不測，史黨也未必會倒，畢竟多年積累在此。史制置與孟珙並無多大矛盾，主要政敵還是杜範那幫人。史相公若死了，杜範和那些御史只怕要興風作浪，但也無需擔憂，螳臂當車而已。史制置有經世大才，將來成就必不在史相公之下。我那親戚看人從來沒錯，所以才死心跟著史制置，我等也就放心跟著史制置吧！&rdo;

廝們都欣慰贊同，其實在他們看來，跟著誰都無所謂，只要有飯吃，不被黨爭連累就行。要知道，一個派系被鬥倒了，不僅當官的倒黴，連同他們的家人親戚，甚至家中下人，都跟著受累。前些年韓侂胄一派就是如此，從朝堂到地方，除名的、發配的官員上面，累及的親信就更不計其數了。

可又有廝不識趣地：&ldo;史制置確實有大才，跟著史制置確實有眼光，但也要得史制置重用，才撈得到好處。聽史制置現在最信任一個叫彭大雅的人，八爺你那親戚漸不受看中了。&rdo;

&ldo;哼！&rdo;矮腳八很不爽，&ldo;彭大雅我知道，鄱陽來的窮子。聽聞祖上也是世家大族，後來敗落了，他連飯都吃不飽，靠著一家富戶資助才讀了書。後來富戶殺了人，他便為富戶罪坐了牢。當地知州史定之，也就是我們史制置的族兄，見他胸中有墨水，發慈悲給他次機會，把他放出去參加應試。這子運氣來了，居然考中進士第三名，再由史定之推薦，就到了史制置身邊。史制置也愛他有才，這次組建使團，把他安排進去。&rdo;

&ldo;可不是，使團非信任之人，不可進的。本來八爺那親戚已經入選，就因彭大雅來了，才替換了出去。若是盟約談成，那就是千秋功業一件啊！&rdo;廝惋惜道。

這事不提還好，越提矮腳八越為親戚不值。能不能去蒙古出使到是其次，重要的是，這表明在史嵩之幕僚集團中漸不受重視了，這才要命。矮腳八酸溜溜道：&ldo;彭大雅不失為個優秀的人，他若沒本事，史制置也不會看中。不過要知道，我那親戚看人極毒，對彭大雅就評了四個字，&l;秀林之木&r;。嘿嘿，就是，他長久不了。&rdo;

矮腳八自顧自地樂。廝們也迎奉地跟著笑，都不知為何要發笑，已成了種本能反應。

&ldo;八爺，你看那是誰？&rdo;廝指了對面一人。

街對面的饅頭攤前，一個短衣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