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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妻子把小飯桌架好，再把燉好的骨頭湯一口一口餵到他嘴裡。

「好吃吧？」

他眨了兩下眼睛當做回應。

沒有加任何調味料的骨頭湯有點沒滋味，但火候掌握得好，雖然不夠鮮美，但勝在湯汁醇厚，吃著還算舒心。

吃了會，他問：「他呢？」

夏母道：「鬱兒啊？我剛出去就沒看到他，估計是去外面吃飯了吧。」

「他走了。」趙珮瀠從書本里抬起頭，突兀地插話。

「走了？」

夏母看向她，「他走去哪了？」

夏遠航也看向自己的兒媳。

「爸不是讓他做選擇嗎？他選完了。」

說著趙珮瀠站起身，把一張銀行卡放到了病床上的小桌上，「這是他讓我給你們的，說裡面是他全部的積蓄，他以後還會定時往裡面打錢。」

夏遠航咀嚼的動作停下，他微垂眼眸，直直地看著桌上那小小的一塊卡片。

半晌，他道：「還說了什麼？」

趙珮瀠道：「沒有了，他給完卡就直接走了。」

夏母閉起嘴，不敢吭聲。她不停瞄著丈夫的臉色，見丈夫胸口有點起伏，立刻伸手一下下順著他的後背：「別生氣別生氣，你現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的。」

夏遠航當然清楚自己的情況，他閉上眼，不停地做著深呼吸。

過了好一會，胸口的氣才勉強順了，他沒有多問，而是沖妻子招了下手：「叫個律師過來，錄音，錄影，我要立遺囑，你也是，待會一塊簽字。」

夏母愣住：「遠航你這是……」

「去。」

夏遠航不耐煩道，「快去。」

這時，趙珮瀠又開口道：「爸，您要立什麼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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