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計劃拜師(第1/3 頁)
張宣結舌,表情瞬間有那麼一僵。
雖然,母親已經臥床昏迷多年,活死人一樣,但他真沒想過讓徐一真看病。並非因為別的,只是不信。
這不比別的。
別的病再沉重,人終究有意識,能交流。可母親,如同睡著了一樣,喊她沒反應,動她,不動。
若非還能吞嚥,早在幾年前就要死掉了。
求了多少醫,問了多少診,一個個都是無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是腦內淤血,須得活血化瘀。
可藥吃下去全不管用。
一來二去的,張宣也就死了心了。母親還活著,除了昏睡不醒,倒也沒其他毛病。她也並非孑然一人,還有他這個兒子在。
他定然是要照顧好老孃的。
張宣將母親的情況簡單說了,苦笑搖頭:“不是信不過徐先生醫術,只是信不過我的運氣而已。”
信不過自己的運氣。之前那麼多次,滿懷希望又全數落空,不敢奢求這次會有什麼起色。
徐一真嘆息一聲,不知該說什麼。
這種情況的確少見。要知這可不是護理技術先進的時代。而即便是現代,老人一旦臥床,一般也意味著某種事態的變化。
便如同一個箭頭,之前是平的,臥床之後,那箭頭便會向下,不可遏制的滑向死亡,而且臥床時間越長,滑向死亡的速度越快。
像張宣母親這樣,臥床這麼多年,竟然還活著。可見張宣把他娘照顧得很好。
照顧得很好,可不一定有救。徐一真深知自己斤兩。
徐一真也不再說什麼,更不說“看看再說”這類的話。
畢竟在他,或許多少有些獵奇的成分在,而在張宣,則又是一次從希望到失望的心境過山車。
對心臟不好。
一時無言,半晌,徐一真問:“那你說的不情之請是……”
“哦,是小妹。”張宣也不再說母親的事,但心底還是總不由的興起了一點希望和遺憾:“我想讓小妹跟著先生。”
徐一真心猛得揪了一下:“你說什麼?”
張宣重複:“我想讓小妹跟著先生。”
徐一真苦笑:“六爺莫要胡說。貴為國公府中人,也是千金之軀,豈能跟著我一個遊方郎中?那不委屈了她?
“何況,男女有別。而令妹待字閨中,在下也並非老學究,若傳出去對令妹名聲有礙。”
張宣聽了也是無奈:“這我豈能不知?可是徐先生且聽說我,我左思右想,非得是跟著你,令妹才不會記起那些傷心事來。”
徐一真搖頭,語氣堅決:“哪有這麼麻煩?只須將那有關傷心事的物事毀掉,或者藏起來也就是了。”
“哪有這麼容易?小妹這病,來由皆是父親的戰死。
“當年小妹最受父親寵愛,常說自己征戰沙場,就是為了給小妹掙得一份嫁妝。卻不想後來父親卻死在征伐陳友諒的戰事中。”
小妹守著父親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有了這見鬼之症。之後母親也病倒了。
若是小妹醒來,問起父母去處,或是看到臥床不起的母親,或是看到北邊祠堂裡的父親牌位,我真是無法可想,只能求徐先生了。”
雖說,救命沒有說救一半就撒手不管的,可也不能把自己搭上去。但張宣所說的,徐一真設身處地想想,也確實棘手。
畢竟一家之中,父為天,母為地,如今天塌地陷,莫說有病在身,就是沒病,作為女流也極為難過。
似乎,也只有先讓她跟著了。
但跟著歸跟著,得有個名分說法才行。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光背後戳脊梁骨嚼舌根的就受不了。
“那不如這樣。”徐一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