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搭手(第2/2 頁)
的煎熬。
最煎熬的莫過於,他明知道這是什麼症狀,該怎麼治,偏不能用自己最擅長的法,非得用不擅長的。而他更清楚知道,憑他半吊子針灸法,很難治得好病。
煎熬著看病,竟比平時看病消耗更多的心力。
現在徐一真提出要幫忙,即便理智告訴他,一個人即便自學過,若沒有相當專業的看過幾年病,也幫不上什麼忙,但這就像溺水後的救命稻草,明知道沒用,也會不由自主的抓到手裡的。
何況,他還給了這麼棒的臺階。
“便如此好了。”韓大夫擦了擦腦門的汗,點頭應允。
事不宜遲,徐一真讓病人在床榻上躺好,細細問診。
“什麼症狀?”
“大夫啊,我這嗓子疼得厲害。”眼前病人是個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樣子,但說話聲音沙啞,就像是昨天晚上喊了一晚上麥似的。
他看著徐一真滿滿的不信任,但看韓大夫正看著這邊,心裡便安定了一些。
若是這半吊子看的有問題,韓大夫肯定會制止的吧。
“嗓子疼。嗯,還有麼?”
“咳嗽。”說著他咳嗽了幾聲,但他沒捂著胸口,反而捂著脖子,一副極為痛苦,像是使勁咽什麼東西似的。
“咳嗽的時候,嗓子更疼了是麼?”徐一真問。
“對!對!跟刀割一樣。”青年連忙解釋。
“嗯,還有麼?”目前為止,都不算重症,症狀都在肺病上轉悠,只是程度輕重的不同罷了。
“還有就是頭暈,然後胸口撕裂一樣的疼。”
頭暈?徐一真摸摸他腦門,燙手。這是發燒了。但看他臉色,只是略顯紅潤,並沒有高燒的臉色。
臉色跟症狀不符。徐一真留了神:“胸口疼,是哪地方疼?”
青年指了指胸口。他指的是心臟的位置。
“撕裂的疼,是怎麼個撕裂法?”徐一真擔心青年不明白,解釋:“是橫著,從左邊到右邊。還是豎著,從前胸到後背的撕裂?”
青年點頭又搖頭:“前胸到後背的疼。”
心疾,疼法有兩種,一種便是疼在表,一種便是前胸透後背的疼。
疼在表的好治,無論是一個點疼,還是橫貫左右胸的疼,只要感覺只是肋骨表皮的疼,便不會有大問題。
但前胸透後背的縱向疼,就是另一回事了。哪怕是輕微的疼,但只要是這種縱向疼,都不能拖著,都是大病。
但徐一真還得問清楚一些:“疼的時候,可出汗了?”
心臟主汗。該出汗的時候不出汗,以及不該出汗的時候出汗,都是心臟問題。
單純的出汗不對,只是虛症。前者是陰虛。後者是陽虛。
但若結合貫穿疼,又出虛汗,說明心陽虛已極為嚴重,心火孱弱,命在旦夕了。
青年搖頭:“倒是不曾出汗。”
徐一真長出一口大氣,還有救。
若真貫穿疼加虛汗,即便能救,未見得還來得及。
徐一真又號了脈。肺脈弱,心脈盛,偏脈搏是一息六至,心中便有了數。
吩咐他躺好,徐一真便要下針。
此時身後傳來韓大夫幽幽一句:“原來是同行。”然後他便叱罵了徒弟一句:“你非得把你師父我坑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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