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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強調了「以前」兩個字。
周瓊唉聲嘆氣,開始埋怨自己為何想不開,年輕時成天宅在家裡,現在倒是想出去玩了,卻壓根沒有時間。辛歌陪著笑,想把這一part糊弄過去,好巧不巧一擺手,那顆巧克力球便被不小心甩了出去,在光潔的木質地板上骨碌碌滾了老遠,直到辦公室門口才停下。
門沒有關。
她急忙起身去撿。
在付成則一晚上的簡訊炮轟下,兩位女員工都破天荒穿了職業套裝,為了不讓包臀裙走光,辛歌不得不膝蓋一曲,故作優雅半蹲下去……
而就在下一秒,她聽見了走廊裡傳來的動靜。
鋥亮的牛津鞋面,服帖的西裝褲腳,毫無預兆地闖入眼簾。
是姍姍來遲的vcent。
辛歌一邊說著抱歉一邊抬頭,看清來者的五官後,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彷彿是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隨即失去平衡,只聽「咚」的一聲,直接單膝跪在了地板上。
生了鏽的腦內零件吱呀吱呀運轉起來,緩緩地,蹦出一個名字。
祁溫賢。
男人身材高挑,穿著修身的黑色西裝,肩線利落,胸前墜著數條西裝鏈,白皙的面板襯得發色和瞳色都有些淡。
看到辛歌的那一刻,祁溫賢的表情雖沒有太大變化,但鏡片後驟然微縮的眼角,卻出賣了他起伏的心緒。
遲疑數秒,他艱難地擠出一點聲音:「是……你……」
身邊名叫姚芝的小助理忙不迭詢問:「vcent,你們認識?」
短暫的死寂。
而後,男人的目光徑直躍過辛歌,薄唇一動:「不認識。」
這三個字輕飄飄,冷冰冰,如同楠豐的落雪,一下子將辛歌的尚有餘溫的心覆住。
末了,她笑一下。
莫名多出幾分釋然。
付成則和周瓊儼然也被「突發事故」所震驚,一時間竟不知要不要上前幫忙。覺察到空氣裡瀰漫著一絲尷尬,姚芝急忙將人扶起來,貼心地給她找了個臺階下:「不好意思呀,我們工作室的地板特別滑,我都摔過好幾次了……小姐姐你也當心些。」
借力站穩身子,辛歌故作鎮定,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沒事,我主要就是表現一下,我們幻想戀歌遊戲專案組想跟『森』工作室合作的誠意,哈,誠意……」
顯然,臨時編纂的玩笑話並沒有打動合作方大boss。
祁溫賢推了下金絲邊眼鏡,緊抿雙唇。
他依然沒有看她。
細長的眼鏡鏈上嵌著的幾顆小而精緻的紅寶石,隨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如同古埃及神話中的烏加託之眼,正居高臨下、替主人審視世間那些冥頑不化的生靈。
重新坐上沙發,辛歌默默將撿回來的巧克力球放回玻璃皿。
金紅色的糖紙透過雕花的玻璃,在她眼中模糊成一小片,像是融化在金箔中的玫瑰花瓣。
出於良好的家教和個人修養,祁溫賢給足了拜訪者面子,他帶著營業性質的笑容與付成則握手、向他道歉,表明自己今天遲到的原因,而後又耐著性子聽付成則自我介紹,表明來意。
期間氣氛融洽。
辛歌注視著神情自若、侃侃而談的祁溫賢,思緒飄遠。
經年不見,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辛歌一直覺得,那位矜貴自持的大少爺就像是一尊放在玻璃防塵罩裡的昂貴手辦,可以駐足欣賞,但不能隨意觸碰——哪怕曾幾何時,他註定會成為她的私人物品、會打上她的專屬的標籤。
年少輕狂的少女,偏偏不信這個邪。
她想方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