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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也沒個手機電話,沒法致個電問問他昨晚幾點回的家,凍沒凍著。
一想到瘦弱的他在山根那蹲著,就有點失眠,要不也不至於起來晚了。
她掐著時間點,知道他放學會去山底放羊,正好去看看他。
「安……」
穿過玉米地,寧七就看到周啟安了,剛要喊,發現在他對面還站個人。
仔細一看,是鄭隊長!
鄭隊長也不知道跟周啟安說了啥,那小子頭低著,低到不能再低時還點點頭,說話間,老鄭還嘆了幾口氣,拍了拍安子的肩膀,略有安慰之感。
寧七剛要過去,鄭隊長一抬眼也看到她了,驚訝道,」三寶,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來找安子玩兒。」
她應著,「鄭爺爺,您跟安子說什麼呢。」
「隨便聊幾句,不是……你叫他什麼?」
鄭隊長微怔,:「安子?」
「是啊,安子呀。」
寧七點頭,哪裡不妥?
「鄭爺爺,他大名不是叫周啟安麼,叫安子不對?」
「對,沒錯,就叫安子,叫安子好!」
鄭隊長莫名感嘆,摸了摸三寶的頭,「好孩子啊,三寶真是個蕙質蘭心的好孩子!全村有一個算一個,三寶最令爺爺感動,行了,你跟小安子在這兒玩吧,爺爺先回去了,對了,你也別玩兒太晚,早點回家,不然你奶好擔心了。」
她嗯了一聲,沒糾結稱呼的事兒,在上河村,很多孩子都擁有十分接地氣的小名。
先不說她的三寶,還有什麼翠花,狗剩,拴柱子,稍微嘎一點的,叫二歪,大牙,牛蛋子,雖不太雅,但寓意是很好的!
人們信奉賤名好養活,歸根結底,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
但安子那小名不同,跟健康平安都不挨著,歧視意味很濃,村裡人不太講究那些,一個人叫大家都跟著叫,她心裡膈應,所以她不想,也不會去叫。
鄭隊長一走,她扭頭看向還耷拉著腦袋的周啟安,「安子,你怎麼了,鄭隊長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你家裡……哎呀,你眼睛怎麼了?!」
周啟安這一抬頭,嚇她一跳!
孩子左眼不知道被誰錘了,黢青黢青的!
一宿沒見,成獨眼龍了!
「你這眼睛誰打的啊!」
她緊皺著眉,「昨個還好好的呢……你舅打的?」
周啟安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誰打的?」
她匪夷的,「一隻眼打的跟熊貓一樣,你這麼上學老師沒問你嗎?鄭隊長是不是因為你這眼睛才跟你談什麼話的。」
周啟安點頭,但沒等她接著問,又開始搖頭。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寧七急的,「你說啊。」
「馬三寶,我這其實就是……」
周啟安聲音一顫,耳邊響起鄭隊長剛剛對他說的話—
「小安子,其實,爺爺知道我家那玻璃是你砸的,今早,我在家裡的後院發現了兩個人的腳印,大的那個腳印是我侄子,而小的那個……咱村沒穿鞋的孩子沒幾個,爺爺一看這腳的大小就猜到是你,爺爺就問你,為啥要這麼幹?」
他也沒為自己辯解,直接回鄭隊長,「鄭爺爺,你不用說什麼腳印,你侄子又不是沒看到我……」
「老三看到你了?」
鄭隊長很驚訝,「我昨晚問他看沒看到砸窗戶的人,他說沒看到啊。」
喬凜居然沒說?
他緊了緊眉,「你侄子讓高德慶弄去戲弄人,高德慶就想上我的羊圈裡弄羊糞,我沒讓,因為這事兒我把高德慶揍了一頓,我舅媽罵的我不敢回家,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