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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鬱小幅度地搖了下頭:「沒。」
「那估計就是單純為了工作來的。」
夏鬱卻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他是在等我主動過去找他。」
他還是很瞭解他父親的脾氣的。
對於他父親來說,誰先開口,誰就低了一頭,還有就是為了所謂的面子,即使他覺得自己說得過分了,也依舊會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等著人主動去跟他低頭認錯。
以前在家裡就一直是這樣。
永遠只有他們主動認錯,而他連頭都不會低一下。
「這樣也挺好,不見面就不會有事。」
夏鬱又道,「不說他了,接下來你們是什麼安排?還有去上海的出發時間定了沒?我下禮拜班裡組織寫生,差不多要出去五六天,可能正好跟你們去上海的時間錯開。」
周鼎鎖好門,走近道:「去哪裡寫生?」
「烏鎮。」
「那不遠。」
周鼎說,「我們應該會提前兩天去上海,教練說他跟別省的籃球隊約了集訓。」
「那肯定趕不上了。」
「沒事。」
周鼎看了眼夏鬱的電腦桌面,「你在做什麼?」
「在研究直播。」
夏鬱點了點滑鼠,「我關注的不少畫手都開了直播,我就想我也可以試試,這樣既可以畫自己喜歡的,也可以賺一點外快。」
周鼎問:「你缺錢?」
夏鬱搖頭:「沒有,只是覺得這樣說不定能多條路。」
他朝周鼎笑了下,「誰會嫌賺錢的路子多?」
周鼎脫了外衣,舒服地在床上躺下:「你開播了跟我說。」
「嗯?」
周鼎側過頭,跟夏鬱對視了兩秒:「我去給你砸飛機,做你榜一。」
周鼎話音剛落,夏鬱就笑著傾了傾身。
兩人貼到一起,接了個綿長的吻。
-
幾天後,夏鬱坐上了去烏鎮的大巴。
烏鎮他們已經來過幾次,但作為江南水鄉古鎮的代表地,幾乎每次他們畫與江南風情相關的畫作時,都會來這裡取景寫生。
這次無論是帶隊老師還是寫生安排,甚至住的酒店都跟以前一樣。
沒什麼驚喜,但至少比待在教室裡來得自由開心。
夏鬱戴上口罩,安靜地抱著畫具,在老師劃定的範圍內找了個清淨的地方,一個人坐著畫畫。
才坐下沒一會,手機就震了震。
【周鼎:到地方了嗎?】
【夏鬱:到了。】
【周鼎:我也要出發了,下午就去上海,明天上午跟南城的隊伍一起集訓。】
【夏鬱:好,東西收拾好,別忘了。】
【周鼎:我知道。】
【周鼎:夏老師。】
【夏鬱:嗯?】
【周鼎: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夏鬱:方便的。】
剛說完方便,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夏鬱回頭看了眼,瞬間變了臉色,他迅速按掉周鼎打來的電話,又在微信上回了句【老師找我,待會聯絡】,然後就把手機收回了口袋。
接著他站起身,看向來人。
心下生出煩躁的同時,又有種靴子終於落地的感覺。
——他跟他的父親,終於還是對上了。
「夏教授,這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夏鬱。」
老師笑著走過來拍了拍夏鬱的肩膀,「之前我給您看過他的作品,您還誇過他。夏鬱,這是夏遠航夏教授,快打招呼啊。」
夏鬱臉色微僵地沖夏遠航點了點頭:「教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