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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是你的名字?」
四周的黑與白流動了一瞬,卻沒有任何回答,九方淵的眼神冷了幾分,他極輕地嗤了聲:「還不回答,你想死嗎?」
那兇獸整隻獸都呆在原地,瞳孔中的驚詫越來越明顯,接近於驚恐,然而它還是沒有出聲,甚至於之前的咆哮與嚶嚀都沒出現。
無聲的抵抗等同於挑釁,優秀的馴獸師不會因此而放任兇獸,九方淵或許不能算是個優秀的馴獸師,但他憑藉本能就可以令任何事物俯首稱臣。
有的人生來就該站在最高處,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恍惚之中,九方淵心底湧出一股強烈的感覺,這促使他開始思考鹿雲舒之前的說法,或許他真的是天命之子,只不過是一個……活得有些窩囊的天命之子。
他不願意用悽慘形容自己,九方淵有自己的驕傲,即使淪落到汙泥之中,也沒有人能令他對自己產生懷疑。
九方淵不後悔上輩子的所作所為,他曾做出的那些選擇,所導致的結果是他該受著的,因而他不覺得泰和真人與段十令花絮棠等人虧欠自己。同樣的,今後他從這些人身上討回代價的候,不會同情他們,也不會懷疑自己做得不符合倫理道義。
曾經的自己活該,以後的他們也活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必要抱怨,也不應該抱怨。
他遲遲沒有動作,那兇獸眼裡的畏懼慢慢褪了下去,兩隻著地的前爪微微抬起,不似剛才那般匍匐的臣服姿態。
九方淵此明白過來,這兇獸是在不服,畏懼他,卻又不服他。
會出現這種情況,結論只有一個,他能挾制住這頭兇獸,雖然還不知道這兇獸的弱點是什麼,但他能確定,自己手裡應該捏著對這兇獸很重要的東西,也許就和失去的記憶有關。
思及此,九方淵的心情愉快了不少,他不是個過分追根究底的人,相較於隱藏在事情根源的秘密,他的好奇心更多地體現在如何控制對自己有利的局面。
他微微掀起眼皮,輕輕吐出兩個字:「跪下。」
那兇獸巨大的獸瞳中閃過一絲憤怒,轉瞬即逝,但還是被九方淵捕捉到了,他冷冷一笑,明明是半大的孩子,卻顯露出驚人的氣勢,從容又不容置疑,僅僅是平靜地盯著那兇獸,就令對方慢慢產生了不敢與之相抗衡的畏懼心理。
兇獸慢慢俯下身,如同剛才那樣擺出臣服的姿態,喉嚨中發出一陣又一陣模糊又綿長的嘶啞吼聲,它將姿態放低,從下方抬起頭,仰視著面前的少年,暗紅的眼瞳像凝著一灘紅汪汪的血。
九方淵擅於揣度人心,哪裡能看不出它的想法,這兇獸自覺已經足夠做小伏低,表面上雖表現出一種臣服的姿態,但心裡指不定怎麼罵娘呢。
他要對方徹底的臣服,心甘情願地跪在他腳下。
「學不會怎麼跪嗎?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這身皮毛不錯,剝了正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好似有著千斤重,將那兇獸的脊樑壓彎,壓得它徹底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額角與地面相貼,暗紅的獸瞳中盈滿恐懼。
九方淵慢條斯理地踱步向前,伸出手在兇獸毛絨絨的頭頂上拍了兩下:「記好了,別惹我生氣。」
沒聽到回答,九方淵喉嚨處滾出一聲低笑,不怎麼有溫度。
那跪伏在地上的兇獸連忙抬頭,抬到一半想起什麼,猛地又朝地上磕去,它低吼的聲音嘶啞又粗糲,帶著一絲顫抖:「請王上恕罪。」
與這兇獸竟然會說話相比,那聲「王上」顯然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九方淵的手頓了頓,渾不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