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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東就這麼冷著臉,站得筆直一聲不吭,眼裡都是厭惡沒有任何的感情,就這麼認著那中年女人在自己眼前撒潑打滾兒。
直到看到童飄雲過來,眼裡這才有了溫度,甩開抱著自己褲腿兒的女人手疾步走過來,將童飄雲的圍脖攏了攏才道:「下著雪呢,怎麼出來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大約是秦旭東的態度刺激了女人,她一骨碌爬起來,用手將凍成冰柱的大鼻涕擤掉,指著秦旭東大罵道:「秦旭東,你個沒良心的,我是你大姐,你就這麼對我?」
眼看著女人似乎有衝過來的架勢,童飄雲噁心的想要後退,這要是被那手給碰上了,自己這身衣服還怎麼穿?
秦旭東很清楚童飄雲的這個算不上潔癖的潔癖,她這個潔癖是有針對性的,比如,採草藥的時候,多髒汙她都不在乎,遇到病人的時候,不管多髒她都能忍受。
但像之前住戶將屋子弄得跟廁所一樣,或者上了廁所不洗手,又或者像現在這樣用手擤鼻涕之類的行為,她就一點兒也受不了,還會神經性反胃。
秦旭東趕緊將童飄雲擋在身後,然後冷著臉看向女人道:「秦夢娟,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
「當年家裡最困難的時候,你將家裡剩下的所有糧食和錢票都劃拉一下,一粒糧食不留的跑了不算。」
「見小妹突然醒了,看到你拿錢去追你,五歲的孩子直接被你扔進壕溝裡差點兒摔死,你連管都不管,我找到夢馨的時候,人都沒氣兒了。」
「抱到醫院,大夫讓交20塊錢去手術,娘去你家門前跪著求你,只要你給拿回來50塊錢,救回來小妹,別的就不計較了,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你說,你以後就當沒有孃家了,我們以後有事兒別往你門口蹲,你以後就算要飯也不會來我們跟前兒礙眼。」
「到最後,那是爹去血站賣血換了錢拿出來的搶救費,那是大哥、二哥去船廠給人家背了一個月地沙子換回來的藥費。」
「大哥、二哥那會兒才多大?一個十五、一個十三歲!十幾歲的孩子,為了讓小妹多打一瓶藥,他們自己裝沙子自己背,二哥累得頭暈,差點兒直接折進沙窩子裡悶死!」
「你他媽的跟老子說良心,你有那玩意兒嗎?呸!老子有工作就算給個陌生人,也不帶給你這頭白眼兒狼的!」
秦夢娟被說地臉有些掛不住,然後強詞奪理地道:「農村孩子,有幾個沒掉進過壕溝的,誰知道就那麼寸,偏偏就給小丫摔壞了。」
「再說了,一大家子,吃都吃不飽,那麼點兒的丫頭片子,還幹啥非得去救,死了也算她享福了!」
童飄雲是真的被這言論給驚呆了,這是人話嗎?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明顯是到了現在都一點兒愧疚感都沒有,難怪秦旭東之前能那麼看著她在冰天雪地裡撒潑哭鬧而無動於衷。
一直抱著男孩兒看戲的男人,心裡罵了一句蠢貨,這才舔著臉湊過來道:「他四舅,別跟你姐一般見識啊,她就是個拎不清的。」
「你看,當年出事兒的時候,我正跟著大隊在外邊兒幹活,是真的不知道這事兒,一直也沒個人說過,要不咋也不能讓小娟兒這麼幹啊。」
「但這都一晃十多年前的事兒了,咋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再說,老妹兒現在也好好地,咱們就把這老黃曆翻篇兒吧?」
「你看,這幾個孩子,可都是你外甥和外甥女兒,凍得都快僵了,咱們先進門兒,有啥話坐下再說,成嗎?」
秦旭東冷笑道:「馬二愣子,你這麼些年還是這德行,真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就知道躲在女人後面撿香油。」
「當年你勾搭這個傻、逼跟你鑽柴火垛,也就她自己看不出來是咋回事兒,還尋思你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