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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誰?為何問這些?&rdo;
玉寒凌沉默了一瞬,一時幾乎覺得自己可笑,原來,宋沅都不曾提過。
但這樣的問話倒也合理,可要叫自己現在才回話,便顯得蠢鈍而傲慢。
但許是心緒不定,雪雪沒等到他的話,便目視著前方,神情仍然冷淡空白,語氣斬釘截鐵,話語的內容卻頗為繾綣地道:&ldo;很值得,不周不開,阿沅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要像你們一樣等死。&rdo;
想得倒周全,看來他心裡也清楚,朱衣門口口聲聲尊之敬之,也不過是行脅迫之事,可是,此事其實到底有自己的緣由在其中,玉寒凌全無資格評判,默了默,只是回道:&ldo;玉寒凌,宋沅之師。&rdo;
雪雪便向他點了點頭,似乎從來不知緣由的模樣:&ldo;那你待阿沅好麼?&rdo;
他不怎麼遵循不順眼的世俗禮法,也不知道是不能這樣問人的,師尊什麼的怎麼樣,總歸他問不了阿沅,隨口問一問這個人也好。
叫玉寒凌怎樣回答,他張了張口,不肯承認自己叫一句話問住。
若是在旁人眼裡,那自然是好的,玉寒凌撿回宋沅,給了他名字,安身之所,讓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乞兒變作叫萬千劍修艷羨的玉恆君弟子,若是不好,宋沅怎麼會為他取藥而險些丟了性命呢。
可是他自己知道,這些都是&ldo;他&rdo;的功績,和他一點兒也沒有幹係。
無端的,玉寒凌舌根發苦。
他分明不在意的。
雪雪略略思量,發覺阿沅提過一回,說上山是為了給師尊採藥,那想來這個師尊應該是不錯的,但是換做自己,就不會捨得這樣辛苦阿沅採藥,所以這人也不怎麼招蛇喜歡,於是他點點頭,不等話了。
&ldo;沒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再會。&rdo;
再會。
玉寒凌目送他離去,又原地佇立半晌,才堪堪抬起步子,去見病中的宋沅。
不瘦了。
被衾擁著發熱的臉龐,臉頰濕紅,但顯然是快好了,睡得頗為安穩,眉目平和,想來那帝君親自侍疾頗有成效。
玉寒凌卻憶起七年前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意外撞見宋沅與三弟子爭吵。
&ldo;師兄,那可是師尊,難道你真的,不那便僅僅是幅畫,對麼?&rdo;
&ldo;師兄,你可知道風雲觀的許真人那事,愛慕師尊,是要遭全天下人唾罵不齒的。&rdo;
他那時候心中已然震顫不已,連心懷叵測的三弟子面貌也沒看清,只聽見宋沅微顫的聲音。
&ldo;是又如何?&rdo;
那時他見宋沅的臉,蒼白、虛弱又消瘦,眉眼低垂,受罰也認,半句也不辯駁。
玉寒凌讓三弟子退下,本想叫他為自己分辯,好過遣去懺思涯。
宋沅卻默了默,好半天,又抬起眼睛,盯著他,慢慢地問道。
&ldo;師尊,是你麼?&rdo;
彼時玉寒凌一怔,才發現師姊兄不曾發覺,仙僕侍從不曾發覺,反而是宋沅,這個貌似軟弱的,總是殷切溫順的弟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知曉了。
他從來不覺得宋沅會發現什麼,&ldo;他&rdo;與他其實也稱不上什麼太大的不同,受妖火所困,都不過是這具肉身的囚犯罷了,一樣厭倦不滿,待人十分冷漠。
在共享的記憶中,&ldo;他&rdo;也沒有怎樣,不曾展露出多少師慈,難道說,就那樣可悲的一點點照顧,都會有人記得這樣清楚麼?
可這也無甚意義,他漠然地想,只因&ldo;他&rdo;已被煉化了,他閉關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