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蹇碩面見(下)(第2/3 頁)
,一脈相承,如何非劉氏主?”
蹇碩埋首地上,“臣上軍校尉碩有負皇帝恩義,萬死,請陛下治臣罪責!”
皇帝嘆息一聲,“你有什麼罪?先帝稱吾輕佻無威儀,故有此事,吾自即位以來尚無過錯,伊尹霍光在尚不得違天下大逆行廢立大事,你如何成事?”
說完,皇帝將蹇碩托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侯既善治軍事,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何如今日模樣,終日惶惶不可度日,動輒就要掃滅家族,夷滅三族。”
“吾又聽聞君侯私張讓郭勝者誅殺何進,彼輩皆蠢蠹,安能成事?”
蹇碩聞言終於繃不住了,臉上帶著疑惑抬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難道不是你舅舅,當朝的大將軍嗎?
這應該是你最親近的人了吧,怎麼說的跟除草一樣?這可有違孝道啊!
另外,跟張讓密謀誅殺何進的事都傳到皇帝耳朵裡了嗎?這幾個崽種嘴這麼大嗎?
那何進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又該何去何從?
故而蹇碩詢問:“臣愚昧,請陛下明示?”
皇帝淡聲道:“亂天下者,閹宦也,君侯當先下手為強,不若收縮手腳,以圖大事。”
輕飄飄一句話,讓蹇碩不禁汗毛豎立!
這種語氣就非一個小童該有的,更遑論是這話裡代表的某種正確!
這話要是傳到了士人外戚耳朵裡,皇帝都用不著見蹇碩了,士人就會打著這個口號讓禁軍進入皇宮將這群閹宦一網打盡,也不用等到秋後問斬,第二天洛水邊就得黑壓壓跪一片,等著砍頭!
這就是士人們薛定諤的執行力。
“君侯,此後如何行事,不用吾多說了吧?”
蹇碩腦袋再次磕在地上:“臣謹受命!”
“君侯不可妄言,今日來的不過是宮內一小黃門照例詢問軍事,何曾有皇命在身?”
“臣明白。”
......
“盧公久候了,吾前賞美景不禁流連,故而遺忘了時辰,見諒,見諒。”
皇帝馬不停蹄又來到行宮,拱手行禮,絲毫不敢大意對待一位國家重臣。
漢代君臣關係可不是唐宋之後的主僕關係,可以隨意把他們當牛馬使喚,更不是我大清,文武百官竟然以當奴才為榮。
臣食君祿就要對皇帝負責,人們常說的即食君祿,當報君恩正是這樣。
當然了,封建時代,貨與帝王家才是儒家的精義,所以即便是楊氏袁氏這樣的大家,也屁顛屁顛的接受國家徵辟。
盧植也回禮,溫和的說道:“無妨,陛下初承大位當多讀經典,少貪逸樂之歡,如此方可承繼社稷之重。”
皇帝領著盧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吩咐奴婢上了茶湯,這才道:“正該為此事請教盧公才是。”
“哦?”
盧植好奇的放下茶湯,看向皇帝。
“吾聞孝明皇帝潛邸時,受《尚書》於大儒桓榮,即位之後猶尊桓榮以師禮。嘗駕臨太常府,令桓榮坐東面,設几杖,會百官及榮門生數百人,孝明皇帝親自執業;桓榮每次生病,孝明皇帝遣使者存問,太官、太醫相望於道。”
頓了頓,皇帝接著說道:“今日吾顧問左右,西苑佃戶幾何,租金幾成,左右竟唯唯不可言其一二,聞盧公也任侍中之職,故請盧公前來照例詢問一二,請盧公為吾解惑。”
盧植聞言恭維道:“陛下仁德,心懷元元黎庶,萬方有幸。”
當然,盧植這話也算不得恭維,實在是大行皇帝將這一批在朝廷臣子的期望閾值已經降到了馬里納亞海溝裡去了,就算是掛個劉禪,他們也能覺得是仁德聖君了。
“西苑田地乃是依先漢上林舊例,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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