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第3/4 頁)
,查來查去,不過是門上看守不嚴,讓人帶了違禁藥品進東宮,不慎弄到了茶水中,最後將晏閱這個太子左監門率府副率擼了了事。
藥也不是要人命的藥,只要喝點綠豆湯便能很快緩解腹痛。
可是今日這茶上來後,松鶴紋的茶杯放在了李瑕那邊,雲龍紋的倒放在了童廉這邊。
李瑕沒發覺,伸手讓童廉:“先生請用茶。”
童廉提醒他:“殿下,杯子放反了。”
李瑕低頭一看,笑道:“想是內侍上茶時走神了,正好,我早就想嚐嚐先生愛喝的壽山黃芽了,先生也嚐嚐我的小硯春?”
童廉頷首,兩人便將錯就錯喝對方的茶。
大明宮太和殿,太后坐在偏殿的坐床上,一邊修剪著花枝往花瓶裡插,一邊道:“今日你又不上朝,說什麼身子不舒服,我瞧著,不也無恙麼。”
賀礪坐在一旁,聞言道:“昨日焦尾宴侄兒多喝了幾杯酒,宿醉難醒,恐失禮君前,故不曾上朝。”
“是宿醉難醒,還是芙蓉帳難出,你自己心裡清楚。”太后道。
賀礪略一停頓,道:“侄兒年已弱冠,偶有風流韻事,似乎也不值得姑母特意拿出來說道一番。”
“只是風流韻事自是不要緊,要緊的是別讓人拿住把柄。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一時頭腦發昏,自毀前程!”太后語氣略重。
“姑母教訓得是,侄兒謹記。”
太后見他態度恭順,
便不再繼續糾纏此事,話題一轉道:“那冒領功勞的張家,你到底打算如何處置?”
賀礪道:“聖上繼位不久,若只因他們冒領了為賀家收殮屍骨的功勞便重責,難免讓人詬病不夠公正。若輕責,又不夠體現皇家威嚴。既如此,倒不如先捧著,張家大小是個侯爵,利用好了,還是能起些作用的。”
太后又問他幾件事,他一一答來,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太后見他心中事事有成算,面色稍霽,放下花剪轉過身道:“今日晨間魚俊義來見我,問及你的婚事,似是有所籌謀。你既不肯與秦衍虛與委蛇,若再得罪了魚俊義,朝中恐無你立足之地。令芳對我說,幫你相看了幾門親,你都拒絕了,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賀礪雙手搭在膝上,思慮著道:“現如今,南衙北司實力相當難分勝負,我身份又敏感,無論與哪一方勢力聯姻,都等於給另一方增添一個拿捏我的籌碼。我能保證自己不會行差踏錯,卻保證不了旁人。岳家的勢力並非是我現在所亟需的,我也不想被姻親連累,況且就我看來,朝中現在有些人立場還不甚明確,若是娶錯了人,到時候事與願違,貽笑大方不說,還會誤事。所以我的想法是,不忙著成親,先做事。”
太后目光一凜,瞬間警惕起來:“朝中有些人立場不明?你是指誰?”
“……太后,太后!”這時內侍魚有淼氣喘吁吁連滾帶爬地從殿門外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地稟道:“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出事了!”
太后面色大變,騰的一聲就從坐床上下來了,魚有淼膝行上去替她將繡鞋穿上。
賀礪起身。
太后抬步就往外走,魚有淼爬起來跟上,汗都顧不上擦一把,小聲彙報東宮剛傳來的訊息。
“奉茶的內侍說童相公要嘗殿下的小硯春,殿下就與他換了茶喝,喝了沒兩口就吐了血……尚藥局奉御與直長都趕過去了……”
東宮就在太極宮之側,太后與賀礪趕到時,皇帝已經在了。
“彘奴,我的小彘奴。”太后直接來到李瑕的床邊,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摸摸他蒼白的臉,又握住他的手,心疼得髮髻上金釵流蘇都在微微發顫。
八年前她這個皇后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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