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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珝瞪視著眼前那個滿是血汙的女子,感到喉嚨一陣發澀,只覺得不知從哪裡湧起了滿腔的怒火:「你……」
未等他出聲,初蘭手上的麋鹿忽然掉落在地,那麋鹿並未死亡,在地上猶自掙扎不已,初蘭也瞬間倒了下來,顯然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
齊珝立刻上前接住了她,然後翻身上馬。這次,沒來得及向崔遠交代,齊珝已經騎著烈風疾馳而去。
眾將士在獵獵風聲中看著齊珝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中疑竇暗起,一時無言。
烈風果然是萬中難得的名駒,即使是一路狂奔,也依然如履平地。齊珝緊緊抱著初蘭,臉色冷硬。
懷中的初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齊珝的下頜。
一股劇痛襲來,初蘭的眉頭猛地一皺,如果不是烈風,換了一匹普通的馬,初蘭只怕已痛暈過去。
感應到了初蘭的甦醒,齊珝只是將懷抱緊了緊,並不說話。
初蘭勉力支起了身子,然後緩緩伸手捂住了胸口……不知何時,她的手中竟突然多了一把短頭的利箭——竟是剛才狩獵之時她留下的——用盡最後的力氣,猛地向齊珝的胸口刺去!
齊珝一把抓住了初蘭的手,瞬間勒停了烈風。
半條命都已經沒了,她竟然還能處心積慮地在懷裡藏一把利箭,要伺機殺了他!
齊珝怒極反笑,瞪視著初蘭蒼白如紙的臉,喝道:「你不要命了!」
初蘭抬起眼,眼神灼灼發亮,她急促地呼吸著,即使被齊珝抓住了手,仍是咬緊牙關,奮力向他的胸口刺去——
齊珝剛想用力,卻感到手上力氣一輕,初蘭又已經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這次是徹底地昏了過去。
齊珝的眼中萬千情緒而過,他一把將利箭從初蘭的掌中扯了出來,扔在地上,策馬而去。
——
當日夜裡,南屏躺在床上,不禁又想起自己近日遇到的幾個人,這位喬裝進入鏢隊的九皇子,性子冷淡古怪,實在不好捉摸。
南屏腦中不住地浮現往日種種,總覺得近日心中有別樣的不安感。孫一刀難道真的走了?
九皇子身邊難道就帶了一個阿克麼?那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呢?
南屏的眼前好像浮現了他那冰涼的面具,總是緊抿的嘴唇,挺拔的鼻樑,和那雙隱晦的眼睛……也不知他那日最後有沒有離開小木屋?
腦中紛繁無比,更是難以入眠了。
左右是睡不著,南屏乾脆起身點燈,悄悄地下床靠向了牆邊。
她附耳在牆上,半晌過後,隔壁房間卻悄無聲息,彷彿無人在內。
應該是睡著了吧……看來今晚還挺安全的……那孫一刀應該沒有發現他們。
南屏屏息湊近了,滿室只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再無其他……
南屏聽得眉頭緊鎖,驀地耳後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你在做什麼?」
南屏嚇了一跳,急忙轉身,下意識地便抬手向對面擊去。那人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只隨意一擋,便將南屏反震得後退了幾步。
南屏勉強站穩了腳步,這才發現房間的窗戶不知何時被開啟了,這人出入無聲無息,武功實在駭人!
來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黑色金屬面具,腰間別著一根長鞭,氣勢凜然——
「是你!」南屏雙眸閃爍不已,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回想起上次自己將他鎖在屋內,分別的場景多少有些尷尬,南屏立刻暗中後退了幾步,警戒地看著對方,拉開了自己與他的距離。
注意到南屏的動作,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擔心,我若是來找你報仇的,你此刻已經死了。」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