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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聖上力排眾議,而沈懷玉剛剛進入京邑就找到了張棟貪墨案的證據,將這個蛀蟲連根拔除,反對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自此再也沒有人敢小覷這位女相。
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在這位許三小姐和他說話的時候,甚至覺得面前的這個少女身上隱隱有著沈懷玉的影子。
可沈懷玉,明明已經死了。
陳紹祺的手摩挲著桌面,「許三小姐,你可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如果是假的,我會親自將你移交給聖上處置。事關皇家,你一個閨閣嬌女可承擔不起欺君之罪。」
沈懷玉道:「陳大人願意去查這件事就好,民間盛傳陳大人是『青天大老爺』,葵司做出這樣牲畜不如的事情,想必陳大人必然會給兆清公主討回公道。」
「除此以外,我還想向陳大人討一個人情。」
「——我想見陸經業一面。」
交由大理寺管理的犯人都被關押在大理寺獄中,在裡面關押的大多是罪大惡極之人,換言之,在裡面的人大多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從頭頂上的小小窗洞裡滲出來的光照亮了一小片的地面。
潮濕腐朽的氣味滲入人的五臟六腑裡,滴答滴答的水聲偶爾傳來——或者是滴血聲。
陳紹祺走到一間牢房內站定,開啟鎖默了默,「就是這裡了。」
沈懷玉朝裡望去,只看到一個蜷縮的人影窩在角落裡,長時間未洗的頭髮一綹一綹地耷拉在頭上,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來以前的顏色。
這樣的一個人,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曾經『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榜眼少年郎,是曾經風光無兩的少年重臣。
沈懷玉站在天窗打下來的光亮處,叫他的名字。
「陸經業。」
人影瑟縮了一下,頭依然埋在膝彎裡,然後便再無半分動靜。
「我是來替你翻案的。」
好像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站在這裡說過,後來她死了。
陸經業的臉埋在亂蓬蓬的頭髮後面,「既無冤案,何談翻案?」
「兆清公主死了。」
陸經業聽聞此話在原地頓了好久,然後跪在地上一路匍匐過來,他乾枯的手緊緊攥著沈懷玉的腿,極力昂起頭,原本掩在頭髮後面的眼睛亮地驚人——
「公主貴為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會死!」
沈懷玉蹲下來和他對視,「因為你不知死活的自作聰明。」
「她最後的依仗沒有了。」
「不可能!兆清公主是先帝留下來的唯一的公主,怎麼可能會死!」
「她不僅死了,而且受盡凌-辱,受盡折磨地死去,她的哥哥當今聖上顧忌皇家威嚴,沒有救她,她的屍體被埋在臨安,無人知曉。」
「而這一切,都是你自以為是惹的禍,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給葵司頂罪。而你想不到的是,葵司在你鋃鐺入獄的時候,攔截下了要去找你的趙韞素,將她活生生折磨致死。」
沈懷玉說到後面,語速越來越快,幾乎就像是在凌遲著陸經業的神志。
陸經業脖頸旁青筋暴起,他慌張地低聲喝道:「你撒謊。你在撒謊!」
沈懷玉低笑一聲,「可憐陸大人你曾經貴為戶部侍郎,年紀輕輕就手握重權,現在卻日日待在這彈丸之地,連外界的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收不到,兆清公主早在兩年前,你入獄的第三天就已經被擄走,受盡折磨。」
「你撒謊,你撒謊!」
「陸大人你當然可以不信我,但是現在站在門外的陳紹祺大人,你也應該是認識的,兆清公主失蹤案的卷宗就在他的府裡,他沒有必要騙你。陳大人——」
陳紹祺聞聲進來,看著現在匍匐在地的那個蓬頭垢面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