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論興替 醉仙論史(第2/5 頁)
可這百年的古井千年的水,我這老眼卻不昏花呀。村裡人都道你樂樂呵呵,心無羈絆。我卻看你心事重重,比我們這林溪村周邊的大山還要多哦!”
常葫蘆抿了一口酒,言道:“老豐頭,你看著世道,亂世不如狗這話不為過啊。這林溪村,幾十戶人家都攤了這點薄田,就這收成的七八都落在了地主王俅的手裡了。若不是還能出點山貨充飢,採點草藥賣錢,還能將將對付著。你是靠著祖上的手藝還能喝上口粗糧稀飯,你看看周邊村上,晚上多是山泉煮點野菜,一家人鍋裡都摻不上一兩糧食,拿什麼來果腹哦。就是豐收的年景,到這窮苦人身上多是一年卻有半年荒啊。”
老豐頭接道:“唉,想我大周朝,也曾沃野萬里,萬國來朝。可現如今,奸臣當道,割卻大片河山啊。多年前出了個能人,安定邊陲,百姓無不歡欣鼓舞,怎地就成了亂臣賊子了。”越說越氣,聲也拔高了幾分
常葫蘆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你我閒聊即可,切莫大聲,當心隔牆有耳,禍從天降啊!”
小承軒躲在櫃檯後面,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聽著似懂非懂的話,只覺這世間原來不只是周圍的這座座蒼翠群山。
常葫蘆續道:“大周這幾十年來,何曾見過一天國泰民安之狀。先是十幾年的五王之亂,被安西王強壓,也就是當今的大周皇帝。這十數年百姓是不堪其苦啊,本想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可北域、西疆的胡人卻趁大周國力虛弱,佔我大片疆土,奴我兄弟姐妹啊。”
老豐頭道:“雖西疆之亂,可國出名將,前些年皆有耳聞西疆之亂可定,大軍回掃北域,又當恢復全盛。”
常葫蘆一口喝了碗中白酒,長嘆一口氣道:“不瞞老豐頭你,我也曾在西疆軍中效力過,知曉些當時之事。若胡人大軍越過黃龍江,一旦攻破天泉關,我大周將無險可守。胡人善騎射,越天泉將一馬平川,我大周亡國不遠啊。當今皇帝這才全力守西疆,那些年我們雖打了不少勝仗,可我大周國力日衰,已不能深入不毛與敵決戰。能守住天泉關,再前出三百里就是不易了。”
老豐頭給對面的空碗裡又篩了一碗酒,又拿一個空碗給自己斟滿道:“老常,沒想到你也是為國出力的好漢。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最是敬重你們守土為國的將士,我且敬你一碗。以後你來飲酒,皆包在我豐毓春身上,不收分文!”
“哈哈,此議甚好,甚好!”常葫蘆笑道。
兩人對飲一口。常葫蘆道:“胡人侵我大周之心,不是一日。想我大周強盛之時,西域各國年年朝貢,潛數萬胡人來我大周修農學兵,更有甚者各國皇族興替都要我大周下詔書才可。百年之後我大周內亂國衰,嘉啟年間國內胡人起事,亂我北國千里之地。如此內外交困,這大周怕是風燭殘年了。”
老豐頭問道:“大周朝當真如此不堪了?至少還有這半壁江山,還有那麼多熱血男兒啊。”
常葫蘆嘆道:“百年來,胡人不斷內遷,盤踞北國、西疆,不服教化。大周幾代皇帝貪圖享樂,放縱宗室親王,以致胡人勢力逐漸坐大。近年更是入居天雄關內,佔泛、滄二水”說完用手指蘸上酒水畫了幾個框框和線條,拿出幾顆花生擺放其上,儼然似一簡易的地圖了。用手指向幾處道:“你看,一旦南渡淮河,這對我大周都城建康形成壓頂之勢了。”
老豐頭聽後大驚失色道:“啊!!這般危局,我們縣衙令長依舊歡天酒地,不亦樂乎啊。我們升斗小民不知家國大事,為何他們也會不知?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他們難道也不懂嗎?”
常葫蘆嗤笑一聲:“莫說這些令長,太守了,就是當朝三公又當如何?你可知白羯胡人?此族胡人崇武嗜血,行軍糧草不夠,抓我大周百姓而食!白羯國師一身邪派武學,抓數十萬華髮男女,置於圈林苑。對周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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