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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眼睛,給周酩遠回了個比給自己媽更多的「………………」
周酩遠統一回復完,也不管他那幾位好友有多麼目瞪口呆,直接退出朋友圈,把目光重新釘到臺上。
在這種熱鬧中,時間的流逝是不知不覺的。
可能人在不孤單的時間裡,並不會覺得歲月漫長。
演唱會進入尾聲,healer留出一小段時間把舞臺交給岑月白。
岑月白看上去很平靜,講述了自己車禍後隊員們、舒鷂、以及粉絲們給予的溫暖,並向大家表示感謝。
周酩遠旁邊那兩位姑娘到底還是沒有機會把鮮花送出去,只在岑月白講話時,兩個姑娘拉著手高聲喊著:「注意身體啊!岑月白!注意身體!身體最重要啊!!」
這種非親非故的人給岀的關心,也是周酩遠以前沒能體會過的。
他在商場裡是摸爬滾打的老手,在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牽絆中,卻是新人。
幸好有舒鷂一路陪伴。
讓他能在感情上找到歸宿。
粉絲們聲嘶力竭地喊著「安可」,希望healer能多唱一些,喊了半天,不知道是哪一個區域的粉絲最先醒悟。
臺下漸漸開始小聲私語,說岑月白的腿,可能撐不住這麼久的演唱會;也說被請來助陣的小舒老師是女孩子,體力可能不夠。
演唱會被臺下粉絲要求「安可」是說明演唱會成功的,但這一刻粉絲們主動放棄了「安可」的權利。
「不要安可!」
「好好休息啊!」
「我愛你們!但不要安可!」
「下次再安可吧!回去休息!」
舒鷂的體力撐完整場演唱會確實已經是極限了,岑月白也不能在輪椅上久坐那麼久,畢竟不止骨折,他的車禍還有其他傷在。
返場給粉絲們鞠躬時候,舒鷂及肩的頭髮已經被完全浸濕,髮絲貼在臉頰和脖頸上。
她渾不在意地一撩,和healer的眾人共同彎腰,做了90度的標準鞠躬。
哪怕只是幫人,舒鷂也會盡力幫到極致。
這段時間舒鷂吃得比以前多,體重卻越來越輕,每天汗流浹背,笑稱自己是泥娃娃。
帝都市冬天常有霾,她卻像冷空氣裡的小太陽。
周酩遠心疼地緊盯著舒鷂的身影,看著她的汗水順著脖頸淌進衣領。
粉絲們的祝福聲充斥著全場,那些嘶啞的叫喊聲裡,healer和舒鷂慢慢起身,又換了個方向繼續鞠躬。
終於結束時,觀眾席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臺上年齡最小的陸欣也揉著眼眶,舒鷂走在最後面,像個長輩一樣,拍了拍陸欣的背。
周酩遠身旁的兩個女孩見岑月白他們要退場,拼勁力量把那束一直被緊張抱著的花束丟到臺上:「岑月白!送你的花!祝你早日康復!」
淺綠色的桔梗,丟擲弧線,躺到舞臺邊。
岑月白畢竟是坐著輪椅的,聲音來自第一排,他即使聽見了也很難靈巧轉身。
同樣聽到聲音的舒鷂,扭頭跑回去,抱起那束花遞給岑月白。
岑月白衝著觀眾席,笑著揮了揮手裡的花。
healer最後一首歌的燈效還沒撤,一顆巨大的燈球還吊在他們頭頂。
可能是如有所感,也可能是命運不忍對溫暖的人殘酷。
周酩遠忽然無意識地看了眼燈球,目睹它燈光霍然全滅,搖搖欲墜,而燈球下面正是站在岑月白不遠處的舒鷂。
「舒鷂!」
周酩遠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撲了過去,一瞬間的變故引起一陣歡呼,巨大的燈球從頂棚跌落,舒鷂被周酩遠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