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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修把鴨舌帽扣在腦袋上，彎腰坐了進去。

他再次把帽簷拉了下來，誰也看不到他的臉。

這一路開始還有幾分熱鬧，少年心性總是閒不住的。

路過二環的時候，也不誰看到了外面一個騎腳踏車的外國人，突然大聲叫起來：「誒！快瞧！老外還會騎腳踏車呢！」

周圍人都爬到窗戶上往外看，像是看到了猴子騎車一樣稀奇。

李北辰低聲對衛秋歌說道：「沒見識，腳踏車又不是中國發明的。」

「不是啊？」衛秋歌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她離自己很近，近到那雙眼睛像是被開了什麼放大的特效。她的眼睛如同杏仁一樣圓，中間深棕色的瞳仁亮得直反光，李北辰能清晰地在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影子。長而翹的睫毛就那樣眨巴眨巴，一臉天真地看著自己。

李北辰看著眼前的衛秋歌，突然有些怔，他訥訥地答：「不，不是啊。我們就是腳踏車大國而已，發明腳踏車的是外國人。」

「哦……」衛秋歌一臉「學到了」的表情。

「秋歌，」李北辰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開始扯別的，「你老傢什麼樣啊？」

衛秋歌想了想，回答道：「就是一個很小的小城市，沒有這麼多車，也沒有這麼多人。」

「你喜歡那裡嗎？」李北辰又問道。

喜歡嗎？她回答不上來。似乎人熱愛自己的故鄉應該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但是她也說不上和那個小城市有什麼感情，在那裡也沒有什麼太好的回憶，但是卻又在那裡待了幾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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