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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狹長的走廊;彎過空無一人的陳舊的樓梯,回到一樓大廳的顧之澤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覺得衣服都快溼透了。他不敢停留,更不敢加快腳步唯恐反而引人注意,只得強自鎮定地一步一步往外走。
距離大門只有十幾米,出了大門是個院子,三十多米外就是血站大門。顧之澤知道,只要出了這個大門自己就安全了。憑藉書包裡的錄音筆和褲兜裡的手機,他就可以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他甚至想好了,下午先回報社去寫稿,明天《晨報》出刊後就去報警。
顧之澤站在院子裡,深深地吸一口氣,忽然拔腳跑了起來,他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總覺得今天簡直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他不敢相信。
所以必須趕緊跑,跑得越快越遠越好。讓顧之澤驚訝的是,他竟然真的一路跑出了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他隱約聽到還有人喊了一聲“小顧!”
完全是下意識地,他回了一下頭。
身後大概十米遠的地方站在那個排在自己前面的不起眼的男子,錢哥陰沉著臉也站在那人旁邊!
顧之澤的呼吸忽然就停住了!
怎麼就回頭了呢,他驚恐地瞪大眼睛,自己的假名是姓“張”啊!
那個男子嚷道:“錢哥就是他!我在工地見過他,他跟朱強在一起的!”
顧之澤瞬間明白了,自己為了偽裝得更像些,在朱強的工地上幹了幾天,這個人一定也在是那個工地的,只是自己完全沒有留意到罷了。
也就楞了一兩秒的時間,顧之澤完全是憑本能地拔腳就跑。這條路周邊都是居民區,工作日時人流比較少,顧之澤打賭這些人不敢再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怎麼樣,所以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就對了。於是他玩命地往東跑,他記得在東邊有家大型商場,從來都人山人海。
烈日在頭頂,顧之澤覺得全身的水分在瞬間就蒸發殆盡,因為過度呼吸,很快他就覺得鼻腔和嗓子極其乾燥,空氣流過時甚至能感動劇烈的疼痛。空蕩蕩的書包在身後甩來甩去,似乎有千鈞重量墜著他的身體,壓得他的腿腳痠痛不已,幾乎邁不開步子。
好在仗著自己常年鍛鍊的底子,他始終甩下那兩個人十幾米遠的樣子。跑了沒多遠,顧之澤就發現過路的行人都在看著自己,有幾個人甚至想要伸手攔自己一把。顧之澤很絕望,自己這形象,在馬路上逃命似的飛奔,身後跟著兩個大漢一路猛追。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會想到是在抓小偷,自己隨時會被“見義勇為”的好市民一把按到在人行道上百口莫辯。
怎麼辦?怎麼辦?
顧之澤慌了,正在左右張望的時候,忽然感到有一股力量拉了他一把,藉著慣性,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倒下去。
不能跌倒!不能跌倒!
顧之澤狼狽不堪地拼命往後仰,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小腿上,硬是在要跌倒的一瞬間把自己的姿勢扭曲成一個往下跪的樣子,然後右腿一蹬地,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顧不得張望,剛一站起身就繼續邁步往前跑,他知道,剛剛一定是有“好市民”攔了他一把,但是他根本無暇辯解。
為什麼要把證件都放在家裡?顧之澤暗自悔恨,如果記者證在手裡該多好!
這條路的盡頭是個丁字路口,此時刺眼的紅燈正亮著,橫向往來的車輛把路封得死死的。
顧之澤,他沒路了!
後邊是居民區,左邊是一串沿街商鋪,身後兩個人還在窮追不捨。
顧之澤咬咬牙,往右一拐直接扎進了居民區。
***
這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區,全是六層的老式樓房,一排排捱得很密,中間交錯混亂地停著汽車和腳踏車、摩托車。
顧之澤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