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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藥十分消耗心血，連普通人都未必受得住。很多心智不堅定的人，醒來之後變成了傻子。

小皇帝眼神木然地看了段青崖一會，開口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後者躺在床上，無意識地回答：&ldo;段青崖。&rdo;

小皇帝抿了抿嘴唇，終於問道：&ldo;先帝的死因是什麼？&rdo;

&ldo;……中毒。&rdo;

段青崖之前對外所稱的，先帝的死因是為病故。果然有蹊蹺。

&ldo;誰下的？&rdo;

段青崖嘴唇顫抖著，似是在對抗，呼吸急促起來。小皇帝靜靜地坐在那裡等著，他知道，沒人能抵抗&ldo;真言&rdo;的效力。

&ldo;先皇后。&rdo;

&ldo;不可能！&rdo;先皇后就是小皇帝的親生母親，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一直是個善良溫婉的女人，直到得了急病去世。然後不久，父皇也走了。這其中，隱藏了什麼不見天日的秘密？

&ldo;先皇后為什麼要對先帝下毒？&rdo;

&ldo;先皇后是先帝從一個藩王手中奪走的，先皇后一直與藩王有情，於是勾結藩王對先帝下毒，企圖與藩王裡應外合，逼宮造反。後來下毒的事情暴露，先皇后就自盡了。&rdo;

小皇帝幾乎已經能夠猜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ldo;那你為什麼對外稱先帝病逝？&rdo;

&ldo;先帝吩咐對外稱自己病逝，並在死後將他與先皇后合葬，讓我輔佐陛下登基，平定叛亂。&rdo;

原來這才是真相。段青崖既不是弒君，也沒有勾結藩王，這一切，都是母后做的。小皇帝搜盡腦汁，試圖否定這件事，但是把關於先皇后的記憶回想一遍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母后的確是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他記得在自己十歲的那年生辰，先帝很高興，在宮中舉辦宴會，他在外面受到很多人的讚美、恭維，以至於有點得意忘形，去皇后宮裡找母后的時候，一路讓宮女不要稟報，想給母后一個驚喜。因為他是太子，所以宮女都不敢言語。

結果他猛地推開門的時候，看到母后手中的筆突然掉落，並且驚慌地將案几上的紙收起來。那一刻，他分明看到母后的手在顫抖。然後，他被皇后呵斥並在生辰當天被罰跪，即使他的父皇親自來勸解都不行。

當時他年紀幼小，現在想來，母后那個時候寫的，分明是怕被人看到的東西。

所以，段青崖不但受先帝所託輔佐自己，同時多年一直飽受著非議。現在，還因為自己的疑心落到如此下場。小皇帝深吸一口氣，問道：

&ldo;陛下疑心，害你至此，你……怪他嗎？&rdo;

即使在昏迷中，段青崖依然皺著眉頭，似是憤怒有人居然懷疑陛下：&ldo;陛下乃一國之君，只是受小人矇蔽，待陛下查清，自會還我公道。&rdo;

小皇帝面無表情地聽完，終於苦笑起來。段青崖的為人他是清楚的，自己本就是多此一問。在他的心裡，恐怕自己一直都是個千古明君吧。

自從他登基，段青崖就無條件地付出，朝堂上他力排眾議，無論多少大臣懷疑這麼小的孩子是否能當好一個皇帝，他都堅定地擁護者自己；在宮中，他擔任著教導新帝的責任，兵法謀略、為君之道；邊境上，他還需要統帥三軍，擊退外敵。他護著自己，從來不求回報不問緣由，就像一個守護神。

可是，這個守護神被他親手毀了。現在羽翼漸豐的陛下，已經不再需要段青崖像護著雛鳥一樣地護著他，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是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