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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跑進去,一打頭就是陌生的味道竄進來,嚴五兒頭都不敢抬著人端熱水過來,皇上下床給靜妃擦洗,臨擦洗完嚴五兒還聽見皇上臉上捱了巴掌。
好容易捱到要起床的時候,卻是聽見靜妃在哭,皇上也不知說了什麼,總之靜妃一通的哭,又是一頓折騰,等嚴五兒進去伺候時候就見皇上衣服也不穿捲了皺巴巴的裡衣從榻裡精光哧溜的退出來,帶了一身的痕跡直走到外面才開始穿衣服。
嚴五兒都替皇上臊得慌,皇上自己卻是泰然自若的將衣服穿好然後去二樓叫人將頭臉都收拾一番。
天下局勢緊張,往後他進退腳步就看今日了。
江上水急,等水霧散開的時候往前看去,就已經能看到前方隱約也停了一艘大船,韓應麟看那船一眼,便知西夏今日真是備著要和談的想法來的。
但見那水面上一艘二層紅木漆船,船上亦是旌旗獵獵,卻是無龍,船頭也無龍首,那西夏靠近中原,党項也是存了奪天下之心,以夏周後人自詡,平日裡該是也放龍旗,今日卻是主動換了旁的。
皇帝亦是看見了,只背手站著,不過片刻光景,兩船相距不足百米。
此時二層船上甲板也站了一人,但見這人身長八尺,著一襲白衣,戴黑色冠帽,鷹目長鼻,目光炯炯,英氣逼人,也是背手站著正看皇帝一行。
嚴五兒目力不及皇帝,等船更近了些才看見此人,即便是個蠻子,嚴五兒也心道一聲好漢。
&ldo;在下西夏拓跋氏嵬理,鴻煊陛下舟車勞頓辛苦了。&rdo;他俯首同皇帝一聲招呼,竟呼皇帝表字,也喚皇帝陛下。
嚴五兒聽見對過的人直呼皇帝表字,正要斥責一聲&ldo;大膽。&rdo;卻是被皇帝一聲給打斷了。
&ldo;拓跋兄亦是辛苦,&rdo;皇帝也道一聲,只是看那元昊半天,最後扯著嘴唇笑了一笑以示自己是個和善的。
那元昊也回以朗朗笑聲,看起來甚是灑脫不羈。
嚴五兒偷眼瞧這西夏蠻子首領,離得近了總覺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人,卻是無論如何想不起來,最後只當這元昊看起來似色目人,他把他同那些見過的色目人搞混了。
兩船相抵,各自還站在各自的船上,沈宗正從裡間走出來,著人開始在兩船相連的地方架板搭橋建亭子,亭子對方船上佔多半,我方船上佔小半,以顯示當朝確確實實同對方有和談意向,弄不好要手牽手闖天下。
沈宗正舉動那元昊顯然看在眼裡,竟是徑直從兩船相連的地方行至皇帝跟前,絲毫不懼被一舉擒下。
韓應麟站在邊兒看這元昊舉動,心道皇上說的確實不錯,這元昊算是天下英豪裡的一位,只是不知能否同我們走到一道去。
第72章 醒來
皇帝名諱緝熙,表字鴻煊,喚他名字的人很少,喚他字的人更少,這表字還是寶和覺著別人都有表字,皇帝成年時候也該是有一個,然後著韓應麟給皇帝取了個字,取成之後就鮮少有人叫,畢竟五皇子將將成年便登帝位,天下人誰還敢喚他的名字?遂這時候他就聽著別人一聲一聲的喚鴻煊新奇,彷彿是對著他在叫另一個人名字,皇帝沒生氣,嚴五兒卻是徹底的生氣了。
這西夏蠻子也真是不通禮數,初初見面你叫一聲就算了,你還叫個沒完了,嚴五兒在心下嘀嘀咕咕,借著倒茶水的空檔將那元昊恨恨瞪一眼然後悄悄站回皇帝身後,又是挺著胸脯子站的直直替皇帝守大國威嚴。
嚴五兒動作不明顯,那李元昊還是將嚴五兒的不滿看在眼裡,卻是不以為意,只等下一回嚴五兒再偷眼瞧這元昊的時候,正好和人目光相撞,嚴五兒連忙笑的臉上褶子都出來低下頭作奴才樣,聽得那西夏蠻子同皇上說你這使喚人倒是個有趣的,嚴五兒縮著腦袋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