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第3/5 頁)
地傳來各種聲響。
打呼聲,咳嗽聲,時有時無的呻i吟聲。
獄卒巡夜,到單人牢房這邊看了一眼,發現賀礪雙臂枕著頭,架著一雙長腿仰躺在石床的被褥上。
隔壁童廉坐在石床沿上,一動不動。
獄卒的腳步聲遠去後,童廉微微抬起頭來,嗓音沙啞地開口:“原來晏閱只是障眼法,你與太子殿下真正想除掉的人,是我。”
凡是能在官場上混幾十年的,誰沒有點敏銳的嗅覺?今日太子一開口,童廉就知道自己入了彀中了。
“太子才十二歲,他不像你們,城府深沉,懂什麼是將計就計。”賀礪淡淡道。
“呵。”童廉慘笑一聲,道:“賀大將軍,你裝得可真像。”
賀礪:“彼此彼此。”
“既然一切盡在掌握,你想脫身應當不難,為何還留在牢中?”童廉問。
“等。”
“等什麼?”
“等童相公想清楚,是要貶官外地,還是,抄家滅族。”賀礪道。
“就算太子殿下指認是我主動要求與他換著茶喝,在案情未明之前,我的罪名,似乎也夠不上抄家滅族。”童廉冷著臉道。
“你想得沒錯,此事既然是你向秦衍告的密,秦衍為了除掉我使的將計就計,那他要達成目的,勢必要先證明你無罪。然而世事無常,在塵埃落定之前,誰知道事情會向哪個方向發展?你說是吧,童相公?”
童廉忍不住側過頭看向隔壁那個年輕人,他服飾上的金銀繡花在暗淡的光線下粼粼如水面的波紋。
都以為他受苦多年一朝翻身,年輕氣盛復仇心切,必然有恃無恐驕傲自大。從他回長安之後做的幾件事來看,也確實如此。
都被他騙了。
能如此坦然地躺在大牢中骯髒潮溼的被褥上的人,又怎會是一個輕易被情緒所支配的人?
次日上午,綏安伯府。
孟老太太坐在上首,下面右邊坐著綏安伯孟扶林夫婦和孟雅欣,左邊坐著孟扶楹夫婦和孟允棠。
周氏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孟老太太想做什麼,面色難免有點不佳。
果然,孟老太太一開口就道:“今日把你們兩家人叫過來,主要是想調和一下你們兩家的關係,畢竟是親兄弟,血濃於水,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哪有為了丁點嫌隙就形同陌路不相往來的?礎清礎明還起不來床,十娘,你代替你兩位兄長,去向七娘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是。”孟雅欣答應著,從坐床上下來,緩步來到孟允棠跟前,楚楚可憐道:“七堂姐,當初都怪兄長與我,一時糊塗辦錯了事。嬸嬸已經教訓過我,我也知道錯了,七堂姐你就原諒我吧。”
看她們祖孫兩個一個說得理所當然,一個道歉毫無誠意,周氏氣得捏緊了拳頭。
孟允棠看著孟雅欣道:“我們不過是小輩,縱關係不好,也影響不了長輩來往。你不必向我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
她語氣堅定,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長輩或多或少都感到驚訝,因為孟允棠自幼在他們心中就是個性格軟和溫吞的姑娘,誰也想不到她居然會當著祖母和伯父伯母的面公然拒絕原諒孟雅欣。
回過神來,孟老太太還沒說話,孟雅欣的阿孃吳氏便道:“七娘,這件事十娘是有錯,但她險些被鄭家休了,也受足教訓了。你別因為有賀家做靠山便拿堂姐妹不當人,靠山山倒,那賀礪都下大獄了,你們一家與他們姐弟關係那般好,會不會受牽連且不一定呢!”
孟允棠震驚地瞪大雙眼。
孟扶楹聽吳氏說話難聽,下意識地想駁上兩句,可一抬眼看到老孃和兄長,到口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只悶悶地喝了一杯茶。
“賀礪昨天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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