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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遠則鬆了口氣,垂眼一看,還好,底褲還在……
而旁邊的龔小寶就那沒那麼幸運了,他裸著下半身躬成一隻蝦米,淚眼婆娑渾身不住地發抖。
「喂,你還好嗎?」馳遠皺眉。
龔小寶不說話,只一個勁的嗚咽……
吳良貴臊眉耷眼不敢吭聲,另外幾個一時不知道怎麼串列埠供。
韓山站在季長青身邊,視線掃過馳遠肌肉流暢的雙腿,和龔小寶那兩條細白的麻桿,幾乎能感受到管教身上暴怒的氣場。
性,在被剝奪了性別和慾望的監獄裡,是隱晦又敏感的話題。
即便是開玩笑,涉及此,性質都極其惡劣。
一個鬧事的犯人見勢不妙,改口道:「報告管教……我們,就是洗衣服的時候鬧著玩……」
杵在旁邊的另外兩人也急忙撿起地上的濕褲子往龔小寶腿上套,卻引來龔小寶一陣悽慘地乾嚎……
「閉嘴!都給我抱頭蹲下!等著跟獄偵科的解釋吧!」季長青覺得龔小寶演的浮誇,很想踢他一腳。
他瞪向坐在地上的馳遠,「還有你!穿上衣服,一起!」
馳遠:「……」
這時,韓山卻抬腳走過來,撿起地上一條沒濕的褲子蹲到馳遠身邊:「你的?」
馳遠一臉官司,覺得窩囊又晦氣:「嗯。」
他伸手要接過來,然而韓山卻似沒看到,溫熱的手掌按著他的膝蓋,作勢要幫他穿褲子……
馳遠有點懵:「哎,不用……啊!」
他的痛呼聲比龔小寶有氣勢多了,驚的全場皆是一愣。
「操!」你大爺……
馳遠張著嘴側過頭去,臉皺成一團說不出話來。
膝蓋在那隻鐵鉗般的手指下傳來劇痛,馳遠幾乎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順著大腿神經一路爬進大腦……
「疼?」韓山語氣帶著點意外,轉頭對季長青說,「他好像髕骨錯位了。」
「……」
馳遠已經分不清震驚多一些還是疼多一些。
周遭的嘈雜人聲讓他恍惚,他聽到吳良貴幾人據理力爭的辯解,聽到季長青一邊暴怒呵斥,一邊通知獄偵科及監區醫院,以及……
韓山起身時,唇縫裡輕飄飄說出三個字——
「不用謝。」
第5章 雙出雙入
馳遠懂了。
他忍痛閉上嘴巴,從圍在門口的犯人們被攆回監舍,到吳良貴幾人被帶去獄偵科審訊,再到被抬出衛生間,他都沒開口——
怕忍不住罵人。
韓山一張臉平靜無波,像一尊門神般立在二監舍門口,其餘犯人坐在自己鋪邊的塑膠小凳上,使勁伸著脖子卻什麼都看不到。
擔架路過監舍,躺在上面的馳遠轉臉看過來,唇角扯出虛弱的微笑,身側微蜷的右手卻顫巍巍地伸出一根修長的中指……
韓山稍稍眯起眼睛,像在看猴。
獄內醫院在整個監區西北角,基礎的醫療裝置都有。
馳遠和哼唧了一路的龔小寶被帶去不同的樓層。做了x光確認髕骨錯位,但不算嚴重,犯醫給他打了石膏和支具固定後,就把人扔到九病房自生自滅了。
病房裡七個床位,上面躺著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的服刑人員。
有新面孔就有新故事,每個人看向馳遠的眼睛裡,都閃爍著探究的幽光。
獄友間大多會互相交流彼此的「光榮」事跡,或是自嘲,或是憤懣,但是極少有真正愧疚悔恨的。
也有一些實在缺德的會含糊其辭,但時間久了也藏不住秘密。
馳遠住院期間,聽了不少令人唏噓的案情,讓他對監獄這個會將人性的惡無限放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