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頁(第1/2 頁)
可是真相如此傷人, 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急急從張家老家趕回的賈璉,第一時間讓皇帝奪情,辦差, 必須辦差。當日賈赦不就是心疼兒子,才自己留下的?現在讓賈璉重新回到戶部不說,還將升賈璉做戶部尚書,並在報紙上登了又登, 只希望賈赦見到後,能回養心殿與他大吵一架。
可是皇帝註定失望,沒有人能跟得上一個二貨的思維,蓋因賈赦的思維不能用常理推測。人即下了離開的決心,又用心謀劃了這些日子,不想出來的時候,才不管自己便宜兒子是不是讓皇帝累成狗——反正該給鋪的路都已經鋪了,誰也不能扶著誰走一輩子。
這一日,大家又在榮慶堂裡淚眼相對,林之孝家的進來回道:「老太太,二門上來人說,有個小書生,說是劉姥姥的外孫子。他說老太爺讓他給家裡帶信過來。」
邢夫人這幾日老了十歲不止。她一直在怪自己粗心,賈赦那麼明顯地漏洞自己都沒有抓住。又想起那年賈赦曾說起過,要帶她一起到莊子裡住著。忽然又改了口,讓自己只在家裡做老封君的話。更是悔不當初,日日以淚洗面。
聽了林之孝家的話,邢夫人一時反應不過來,看看孫苑,再看看迎春,問:「她說什麼?」
孫苑早不顧邢夫人是否聽清,讓林之孝家的快些將人帶進來。管他是真還是假,見了人就知道了。國公府又不是什麼隨便讓人瞞騙的地方,要是假的,孫苑在心裡發狠,直接送到順天府去。
進來的少年,只可十二、三歲年紀,身上穿著青色儒衣,漿洗得乾乾淨淨。雖然見一屋子的人,臉上略微有些做燒,可還是規矩地行下禮去:「給大太太請安,給璉二奶奶請安。」用的還是早年府裡的稱呼。
邢夫人認了一認,才在那少年臉上看出些熟悉的影子,嘴裡問著:「是板兒?」
那少年點點頭:「正是小生。」
既然人真的是劉姥姥的外孫,邢夫人對他的話就信了幾分:「你說是老爺讓你來送信?可是老爺在你家裡?」劉姥姥家離城並不太遠,怎麼錦衣衛的人竟沒找到?
那板兒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向伺候的婆子,嘴上答道:「半個多月前,大老爺到了我們那個小莊子上,說是要借宿一晚。離走時留下這封信,說定了讓我今日再送過來,還說要是送得早了,會誤了他的事。」
現在送來才是誤事好不好。這倒真是賈赦的做派,邢夫人對手上的信又信了幾分。賈琮坐到邢夫人身邊,也不管有沒有人招待板兒,把那信一下子開啟,沒等見內容,先驚喜地說道:「母親,是父親的信,父親的親筆信。」
邢夫人再次大哭。快一個月了,總算有了訊息,還是賈赦親筆寫的信,讓她的精神一下子放鬆下來。因不知賈赦說些什麼,硬提著一口氣,示意賈琮念信。
信中賈赦先對自己沒與大家說上一聲,就自己離開表示了歉意,讓大家無論如何不要埋怨他。又囑咐邢夫人保重身體,萬不可因此傷懷,「我只是在京中煩悶,所以出去走一走。」他是如此對邢夫人解釋的。
又在信裡一一關心了孩子們,從黛玉守孝不能缺了營養,到寧寧不要太早啟蒙,事無巨細,一一點到。最後,他說道:「不用讓人大張旗鼓地找我,你們只管過好你們的日子。我自然能知道。等什麼時候巧姐兒出嫁,我就回來給她送嫁了。」
邢夫人這次沒昏過去。聽完了信,看見侷促不安的板兒還站在當地,嗔著身邊人道:「怎麼不請王少爺坐下,也不知道給王少爺看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孫苑與迎春黛玉面面相覷,不知道邢夫人是不是賈赦的信刺激失常了,正常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痛哭失聲的嗎?怎麼還有心關心起板兒來了。
賈琮小聲地道:「母親,明日我就搬回來陪母親,您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