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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梁竹雲對李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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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過,日子一天天見暖,再沒有人被凍得瑟瑟發抖,裹著軍大衣吸溜清水鼻涕了。
拍攝進度驟然收緊,全德澤和宋芳琴先後殺青。
春蕊給兩位老師準備了花束。嚴文徵走後,她每天跟著全德澤練太極拳,與這位「爸爸」混熟了一點點。但和宋芳琴仍然無多交流,她心裡怵她,一來可能受戲的影響,二來宋芳琴的氣質與錢芳閔太像了,她看著她,很容易生出下一秒要被批評的錯覺。
全德澤走時,叮囑她:「我交給你的那幾個招式,平時要勤加練習。演員工作強度大,一定要有個好身體。」
而宋芳琴抱了抱她,開玩笑道:「電影上映前,咱倆私下不要再見面了,我看到你,總想起戲裡的情節,心裡止不住的難受。」
春蕊乖巧地一一答應。
很快,b攝組也撤退了。百號人的片場,人數驟減了一半,變得格外冷清。
而春蕊在四月二號,等來了她的最後一場戲。
非常順利地拍完。劇組的工作人員笑著、鬧著,慶祝工作結束。
春蕊這一刻心裡卻空落落的,彷彿她這個曾經的外來者,終於要回歸屬於她的世界。片場年久破舊的樓房,形形色色的小店,角落裡的一木一草,見過她,但很快會忘記她。
鮮活的記憶還在,人已奔赴去向不同目的的岔路口。
箇中滋味兒難言,春蕊悄悄拾級而上,又去了梁竹雲的房間。
簡陋的陳設還沒拆卸,靠窗放置的書桌上,零落散著幾張方格紙。
春蕊拉出板凳,在書桌前落座,她找到了一根鉛筆,握筆洋洋灑灑寫了一段心裡話。寫完,將紙張反扣在桌面,沒帶走。
她想,就將這東西留在這個空間吧。等劇組撤退,屋主來打掃,當成廢紙扔進垃圾簍,就像走掉的梁竹雲那樣,無人知曉。
晚上,小嬋將春蕊的行李收拾好,房卡交給劇務,待一切整理妥當。由徐師傅送兩人去機場。
來時沒有粉絲接機,去時亦沒有粉絲送行。
飛機拂雲而過,抵達首都機場已是深夜。
蘇媚親自來接,噓寒問暖不過兩句,繞回了工作:「上綜藝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啊?」
春蕊開啟車窗,望繁華的北京城,入眼的樓更高了,車流更多了,霓虹燈更加耀眼了。
她許久不回答,蘇媚叫了她一聲,「春蕊?!」
春蕊疲於應付,堅定地說:「不存在考慮,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了。」
蘇媚氣悶,但依舊沒把話說死,自顧自找了個理由,「累了吧,回去泡個熱水澡,先好好睡一覺。」
春蕊沒心力解讀她的婉轉話,只聽字面意思,當她關心她。
深夜的道路沒那麼擁堵,一路平穩地開了一個半小時,最終停在春蕊小區的正門。
春蕊住的小區算不上高檔,中高檔吧,好多和她差不多咖位的明星都住這兒。
一梯一戶,她住十三樓。
小嬋幫她將行李拎上樓。家門口堆積了許多快遞,有春蕊身高那麼高。
小嬋交代她:「品牌方寄來的東西趕緊用,要錄宣傳影片的。」
「哦。」春蕊並不知道這些方正的紙盒裡裝的是什麼,隨便翻了翻,陡然留意到一個裝衣服的袋子,包裝袋上印著的品牌商標實在太大太顯眼了。春蕊好記性地想起來,這是她臨走時,網購的嚴文徵同款針織衫。
楞了一下,慌忙進屋,跑去茶几旁的書報架裡,找出了嚴文徵的那本開年雜誌。
不顧形象的,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開啟來讀。
小嬋被她的好學精神整懵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