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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志峰瞭解嚴文徵,他算是看著他成長起來的人,由羞澀內斂到成熟穩重,亦知道這傢伙呆在片場,向來專注於拍攝上的事務,鮮少分心有雜念。
「那是等誰的訊息呢?」他半開玩笑道:「姑娘的?」
嚴文徵撥出一縷輕音,意思是別瞎講。
可他越是這樣不明著反駁,企圖什麼都不解釋的帶過,劉志峰越覺得自己瞎猜猜對了。
「誰啊?」他一副關心又八卦的樣子,「在追求嗎?」
「沒有。」嚴文徵雲淡風輕的,熟稔的口氣說:「你怎麼越老越煩人。」
劉志峰不理他的「人身攻擊」,好奇地反問:「喜歡為什麼不追?」
嚴文徵突然半真半假道:「記性不好,讓人受不了。」
劉志峰被逗樂了,知道他說的是場面話,可信亦不可信,沒再深究,只鼓勵道:「合適就試試唄,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嚴文徵斂著眉眼,未答。
離春蕊離開上海過去兩天了,此人音訊全無。他知道她說的落地報平安其實是給下次聊天留一個開場,故意的,吊人的手段也不高明,但他還是上當了,竟然等著,盼著。
嚴文徵嘆氣,輕地宛若呼吸。
驟然,兜裡的手機震動,麻了下面板。
不想理,但到底沒忍住。
消失的小姑娘出現了,問他在忙嗎?
嚴文徵輕輕嘖了聲,陳雜著心思,輸入:中場休息。
春蕊剛才已經把手機提示音開到最大,提防收拾衣服,沒能及時回復他,聽到叮咚響,一秒不耽擱道:無聊麼,聊會兒天。
嚴文徵:休息時間不長。
言下之意是,想說什麼抓緊說。
春蕊懂,順坡道:那打電話吧,我打字慢。
不等嚴文徵同意,撥了號碼過去。
手機嗡嗡的震,嚴文徵眉心抽動,他跟劉志峰說:「我去接個電話。」
不顧劉志峰看好戲的眼神,走出劇場,閃至遠處人少的門廊,按下通話按鍵。
春蕊輕巧地「餵」。
嚴文徵沉沉地「嗯」。
春蕊作為言而無信的「過錯方」,卻毫無犯錯的自覺,反而搶先責問道:「算一算,我都在天上飛56個小時了,嚴老師,你也不知道問一問我怎麼樣了,真冷漠。」
嚴文徵淡淡道:「飛機出事是社會新聞。」
委婉的表達了,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但春蕊口快說:「那我出事呢?」
哪有咒自己的,典型的缺心眼。嚴文徵凜聲道:「亂說話。」
意識到,春蕊「哦」一聲,忙摸了摸身邊的桌板,去除晦氣。
她解釋:「我這兩天太忙了,把你忘了。」
嚴文徵不接她的話茬:「挑重點說。」
春蕊駁斥他,「聊天又不是上理論課,哪有什麼重點。」望向窗外,正午的陽光燦爛耀眼,嘮嗑的語氣問,「北京今天的天氣很好,上海怎麼樣?」
嚴文徵抬眼看向昏沉的天空,春雨淅淅瀝瀝地下,雨滴輕柔纖細,風打在身上些微涼。
他說:「上海下雨了。」
春蕊問:「影響拍攝了嗎?」
嚴文徵說:「改室內戲了。」
春蕊又問:「那下雨會影響心情嗎?」
多雨的城市生活兩三年,早見怪不怪了,嚴文徵說:「習慣了。」
模糊的答案,春蕊敏銳察覺他的搪塞,不滿足道:「能給個準確話嗎?」
劇組有工作人員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從嚴文徵身邊經過,嚴文徵不露痕跡地又挪遠一點,快要與門簷呈垂直線了,有雨水撲在臉上。
他輕慢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