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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一個多小時,至嘉興服務區時, 嚴文徵停車,到星巴克給春蕊買了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春蕊覺知出什麼,說:「我們這一趟是長途行嗎?」
「嗯。」嚴文徵欠身,從儲物盒裡摸出墨鏡, 「累了?」
「不累。」春蕊窩在座位調整了姿勢, 小口抿著飲品,發出喟嘆:「一度以為自己討厭坐車,今天才知道, 原來不是這樣的。」
嚴文徵將墨鏡架在鼻樑上,邊重新發動車子,邊搭話:「那是什麼樣的?」
春蕊不著痕跡地覷他一眼,墨鏡修飾了他硬朗的臉部線條,他眉宇間掛著的成熟,令她心旌搖曳,她咕噥:「得看司機是誰。」
嚴文徵明知故問:「是我呢?」
春蕊扔掉矜持,說得露骨:「自然是任何地方都願意跟著去的。」
「一個姑娘家。」嚴文徵要笑不笑的,「不怕我把你賣了。」
春蕊反斥:「你捨得嗎?」
嚴文徵沒應聲,可答案呼之欲出。
春蕊開心極了,她對趕往的目的地以及奔赴的一段往事,完全沒有產生任何的忐忑和不安,相反,她是輕鬆的,因為主動破開過去的人,往往代表著要勇敢前行了。
她望窗外,太陽逐漸西斜,此時偏到了他們的頭頂,強烈的光線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問:「我們現在是往哪個方向走?」
嚴文徵問:「看不出來嗎?」
春蕊搖搖頭。
嚴文徵說:「西南。」
春蕊意有所指的:「追逐日落啊。」
嚴文徵露出一抹笑,掩蓋住語氣裡的堅定:「回來的時候,正好趕日出。」
繼續行駛又一個多小時,進入山區,開始跑盤山公路,公路連綿蜿蜒,一個又一個險惡的彎道,海拔也隨之在不斷攀升。可貴在風景不錯,竹海茫茫,溝壑縱橫。
春蕊扒著窗戶欣賞,片刻,越看越覺得這景有些眼熟,後來,車開至天池景區,停在一個度假村,她端詳著指示牌,拉住嚴文徵問:「這是不是你那部公路電影《末路狂徒》的取景地?」
三年多前的舊片子了,嚴文徵意外:「認得?」
春蕊假意埋怨他:「感謝你把我關『禁閉』的這幾天,偷偷補了很多你的電影。」
嚴文徵笑了一下,開啟後備箱,從衣袋裡拎出一件外套。
春蕊四周看了看,三三兩兩的車輛不斷掠過,旅客不多,多數背著帳篷,大聲商量著宿營地。「現在這邊已經開發成旅遊景點了嗎?」
「嗯。」嚴文徵說:「有山有水,加之雲層薄,適合露營和觀星。」
春蕊莫名想起電影中的一幕,嚴文徵就地躺著仰望星空,跟女主角說了段極浪漫的臺詞——400年前,在佛羅倫斯的每個人都可以看見星空,但只有伽利略擁有望遠鏡;400年後,現在每個人都可以有望遠鏡,但是卻沒人能看得見星星。【注】
「怎麼感覺有些冷清呢?」春蕊困惑:「電影上映後,沒將這個景點帶火嗎?」
「確實偏冷門。」嚴文徵撐開衣服,罩在她的肩頭,怕她冷,太陽臨著落山,溫度要降下去了。
隨後他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春蕊循著望去,是一個圓堡頂狀的建築。
「那是天文臺。」嚴文徵科普:「流星雨季的時候,還挺熱鬧的。」
春蕊一隻胳膊套進袖管,「我們今晚可以看到星星嗎?肉眼?」
嚴文徵抬頭望了望天空,沒有風,大片的雲朵靜靜地綴在天空,他估摸著說:「應該可以。」
春蕊:「也露營?」
嚴文徵否認:「住民宿。」他攬著她,沿著一條石子路,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