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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頹敗、怪異、布滿鐵鏽的鐵門,在他現在的心底,已經變成了年幼時母親的懷抱,他甚至覺得那漆黑的鐵門,就是母親向他伸出的手。
直到他被裴無涯推了一下才如夢方醒。
趙謙看著自己已經快觸碰到鐵門上的手,再一回想自己剛剛那像是被迷惑了的行為,背後頓時冒了許多冷汗,而當他清醒之後,那股讓他眷戀的味道也不見了。
他鼻腔裡的味道已經變成了一股混雜著惡臭的,比酒吧后街的嘔吐物還要讓人作嘔的味道。
「嘔。」他反射性地乾嘔了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想把剛剛呼吸的空氣一併吐出來。
裴無涯拎著球棍,冷冷地看著那扇鐵門,或許是察覺到了什麼,那鐵門悄悄晃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往裡合上了一些。
「別看這扇門。」裴無涯說,他踩著腳下的怪物,準備把他踢回去。
趙謙跪在地毯上,他的嘴角是他剛剛乾嘔出來的唾液,他捂住了自己的臉,「……謝了。」他對裴無涯說,如果不是剛剛他推了一下自己,估計此時他已經在門裡了。
趙謙的腦袋這會兒像是被無數根針刺穿了一樣,疼的厲害,他捂住自己的臉,喘息了幾下,「這次副本很危險。」他沒有想到第一晚的建築物裡,居然有這麼多未知的東西。
按照他往常的經驗,這一晚其實是給玩家的過度和適應時間,只要你自己不去作死,那麼基本第一晚都是能夠安全度過的。
但是現在?趙謙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他喘息了一會兒之後,終於緩過神來,他放下捂在自己臉上的手,目光恰好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怪物,就發現這個怪物那7隻眼睛全部睜開了。
趙謙下意識想要退後,就發現裴無涯一腳踩在了這個怪物的胸口,讓他無法動彈。
「有我在,趙謙哥哥。」裴無涯拎著球棍,踩在怪物的胸口,上下打量這個怪物的腦袋,似乎準備再來一下。
「……」趙謙在那一瞬間,看到面無表情地踩著怪物的裴無涯,居然詭異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搖搖頭甩開了這種想法,就看見怪物的口器張合了幾下。
緊接著他們就聽見了一股像是電流又像是訊號不好的雪花聲的聲音。
然而還沒等裴無涯和趙謙對這個聲音有什麼反應,這個怪物突然自己掉下了眼淚,他那7隻眼睛裡,突然冒出了像是淚水的東西,啪嗒啪嗒掉在地面上。
裴無涯:「……」
趙謙:「……」
裴無涯拎著球棍,看著不斷掉著眼淚,還越哭越厲害的怪物,低頭看著還蹲在地上的趙謙,「……他這是,哭了?」
趙謙這會兒也有些楞,他看了眼好像哭得非常傷心的怪物,「……好像是。」趙謙看著眼淚掉個不停的怪物,「他哭什麼?」
裴無涯打量了一會兒哭得非常傷心的小怪物,「可能是哭他長得醜吧。」
……
裴無涯也很無奈,他覺得自己很困,非常困,困到立即就能睡著,但是他卻不能睡,必須要蹲在走廊上,看著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小怪物哭。
並且這個小怪物還哭得非常傷心——就因為他剛剛的那句話。
「他哭得更難過了。」趙謙蹲在旁邊說。
「我看出來了。」裴無涯無語,他當然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原本還是掉眼淚的小怪物,此時眼淚已經有了決堤的架勢。
而當這個怪物在哭泣的時候,他的嘴巴里還不斷發出那種怪異又刺耳的聲響,讓裴無涯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快聾了,他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這個怪物的攻擊方式。
他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