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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聲音不大,細且弱,但院兒裡靜謐,聽著格外真切。
陸質走過去,卻見一個光著身子的少年。樹影下比外面又暗了一個度,少年埋頭在膝間,叫人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只知道他人影單薄瘦弱,僅有一頭長髮堪堪遮著裸背和大腿。
這更奇怪了,陸質半蹲到他跟前,道:&ldo;別哭了,你是哪個宮裡的?怎麼沒穿衣服?&rdo;
紫容的抽噎停了片刻,微微抬起頭來,縮著下巴警惕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突然兇巴巴地說:&ldo;我、我是妖!&rdo;
思及此,小花妖慌亂不已卻強裝張牙舞爪的樣子仿似就在眼前,陸質手中摺扇幾次揮開又合上,眼裡漸漸帶上了些笑意。
他步子邁的大,卻走的穩,不會叫人瞧出急切來。雖說承明宮這一片都很安靜,只有幾乎不會惹人注意的來去匆匆的太監宮女,也要萬事謹慎著些。
快到景福殿,陸質遠遠地瞧見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小太監。小太監背對他們,不是迎人的樣子,便問跟著的小廝:&ldo;這是在做什麼?&rdo;
小廝恭敬道:&ldo;回殿下的話,昨晚上聽嚴公公說要清一清過年的東西,這會子許是在撕對聯。&rdo;
說話間走的更近了,那兩個小太監看著都大約是七八歲的樣子,大清早得了這麼個清閒的差事,心裡美得很,正一跳一跳的撕。動靜是沒有,只不過邊撕邊在你戳我一下,我弄你一下,一時竟沒能察覺到陸質的靠近。
等發現時已經晚了,只能看個跟著陸質的侍衛和小廝的背影。
兩個人嚇得瑟瑟發抖,他們進了景福殿大半年,這還是頭一回摸到主子的鞋‐‐鞋也沒摸到,只跪趴在地上的時候瞧見一眼鞋底子。也沒見哪個奴才摸鞋摸的這樣不敬,不想活了。
嚴裕安在裡頭的垂花門守著,不知外面兩個太監大大失禮的事兒,見了陸質趕緊迎上去,跟在他後面彎著腰回話:&ldo;殿下,留春汀小公子醒了。&rdo;
陸質看見他就大約知道了,微微側頭,&ldo;嗯。醒了多久?大夫看過沒有,怎麼說的?&rdo;
嚴裕安道:&ldo;您出門沒一會兒就醒了。叫柳大夫來看過,說是無大礙。開了個祛濕養神的方子,讓按頓服,過了四月就當大好了。&rdo;
&ldo;嗯。&rdo;陸質邁進遊廊,聽見人醒了,原本往書房去的腳步轉了個彎,轉向留春汀,怪道:&ldo;今日醒了沒折騰?倒是罕見。&rdo;
以往剛醒的紫容要是沒看見他,當真會把人的心哭碎。陸質前近二十年沒體會過這樣的依賴,奇怪,又說不出的熨貼。
嚴裕安聽他不是生氣,就陪著笑道:&ldo;問殿下去哪了,還說要去找殿下。最後讓寶珠勸住了,說殿下吩咐的,叫他好好躺著,大好了才能下地。&rdo;
他接著說:&ldo;之前老奴說了多少都不管用,說到底,小公子還是隻聽殿下的話。寶珠把殿下搬出來,雖看著還是不怎麼願意,但真是沒再說要出門的話了。&rdo;
陸質心想,能聽得進去話,應該是高熱退了,不迷糊了。
自打他進了留春汀,鼻尖就一直縈繞著一股子藥味兒。提醒陸質,撿回來的小花妖雖沒少折騰人,但他自己受的折騰才更嚇人。
被陸質從書房在的小院兒裡抱回來,就開始一味的高燒不止,用什麼藥都吐,褥子濕了一床又一床,很是兇險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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