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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陸質閉了閉眼,最後道:&ldo;裕國公的孫女,就很好。&rdo;
&ldo;正是這個理兒。&rdo;聞言,太后終於喜極顏開,再喝口茶,伸手叫大嬤嬤來扶她,邊對陸質道:&ldo;坐了一天,哀家也乏了。你那側妃在後邊兒小佛堂,帶了回去吧。看著快下鑰了,別給關在宮門口。&rdo;
陸質答應著,被大嬤嬤叫進來的小宮女帶去了小佛堂。
時辰不早不晚,天光似亮又暗,他疾步行到佛堂門口,看見玉墜在門口垂頭站著,身邊守著兩個侍衛。
她聽見動靜抬頭一望,滿面都是淚痕,張口要說話,卻沒發出聲音。
陸質此時才心頭一凜,跨步邁進了佛堂。
佛堂門的窗戶紙都比別處厚些,他伸手推開門,順著門縫射進幾道光線,細小的塵埃在光路里起舞,襯的其餘地方更加昏暗。
搶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尊純金的釋迦牟尼佛像,下設香案與瓜果。整間屋子充斥著淡淡的香火氣,卻沒有佛氣,只感說不出的壓抑。
紫容在佛像下背對門口跪著,跟玉墜一樣,身邊守著兩個侍衛。
他身形瘦削,不知跪了多久,脊背卻還是挺直。
是高聳起來的肚子讓他不得不挺直。兩個孩子墜下去,壓的盆骨幾乎要生生裂開,那種痛難以想像,拿鋒利的刀刃去割開面板的痛,也只是它的零頭。
隱忍卻又持續的悶痛,隨著時間流逝,細密地切割過身體的每一寸。
而自膝蓋往下卻相反,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紫容在眩暈中迷糊地想,這樣好些,也許是他天生耐跪呢。
他知道殿下早晚要來接他,到時候要是哪裡都痛,豈不是要讓殿下難過?
陸質一步步走的緩慢,他在紫容身邊蹲下,險些沒撐住坐了下去。
花妖好不容易被養回來一些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煞白,眼神渙散。見了他,沒像想像中那樣張著手要他抱,更沒眨眨眼就落下一串淚、癟著嘴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他安安靜靜地跪著,對陸質的靠近無知無覺。垂眼不知在看哪裡,冷汗從額上一顆顆砸下去,領口濕了一片。
幾個蒲團疊起來扔在一邊,花妖卻直接在地上跪著。
陸質喉嚨裡竄起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的臉死死繃著,單膝跪地,解了大氅蓋在紫容身上,伸手將紫容抱了起來,走出陰暗的佛堂。
玉墜小跑跟在後面,時不時發出幾聲壓抑不住的抽泣。
太陽在西邊的山脈下隱去了半張臉,他們三人走在青石板鋪就的整齊的宮道上,晚風習習,吹過每個人的臉,也吹起陸質的官服下擺。
夕光灑在紫容慘白的臉上,溫柔,又顯得殘酷。
紫容的兩條腿軟趴趴地自陸質攬著的膝窩耷拉下去,隨著走動一晃一晃,似兩根立不住筋骨的鎖鏈,沒有一點生氣。
他亦沒有意識和力氣用胳膊去抱陸質的脖子,靠裡的那條手臂搭在肚子上,靠外的那條同小腿一樣,垂在身側。玉墜不時幫他收起,卻很快又會滑下去。
這條路很長,比來的時候要長得多。又有紫容懷了九個月的身子躺在他兩條手臂上,陸質卻不覺得累。
反而覺得懷中輕飄飄的,他像是,要守不住了。
他的腦子裡木了一片,不敢去想紫容的狀況。要是可以在這條路上永遠走下去,情況不會變好,但也不會更壞。
陸質只顧往前走,玉墜在一邊邊哭邊說了些什麼,他沒注意去聽,可不知怎麼的,最後卻一字字全印在了腦海中,又刻在了心上。
&ldo;嚴管家苦苦求過,卻說什麼都不管用。最後搬了皇上出來,沒有辦法,話又遞不到早朝上,只能讓奴婢跟著進宮,他去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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