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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質忙點頭答應:&ldo;侄兒牢記姑母叮囑。&rdo;
固倫滿目慈愛,並不像對其他皇子那樣,喝完酒便罷。反而一直握著陸質的手,沒有讓他走的意思。
&ldo;一晃眼,你都這麼大了。&rdo;固倫蓋住陸質手背,仰頭細細打量他,眼底泛起些恍惚的情緒,&ldo;皇嫂走時,你還不曉事,整日睡得多,也不鬧人。再往後想,只記得你六歲那年,中秋夜宴,同你兄弟坐在我後頭,偷偷拽我的衣裳,還道你要說什麼……&rdo;
她取出帕子輕拭眼角,又笑了出來,轉頭對皇帝道:&ldo;還道他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原來只是想吃我面前的一盤子藕粉糕。&rdo;
皇帝也跟著笑,席間自然全都笑了起來。
陸麟道:&ldo;他一早就看上了,同我要,我上哪去給他找來?便說散席後去膳房看看還有沒有,只是這小子不好哄,一會兒不看著,便自己去尋了。&rdo;
眾人又是一場笑,皇帝也耐心聽,似是覺得有趣,聞言道:&ldo;這樣說來,還是小時候活潑些,這幾年卻看著一日似一日的安靜。&rdo;
他沒想過,為什麼一個皇子,連想要一盤藕粉糕吃都不行。若是不問旁人要,他兄弟就只能往後推,暫且哄哄他。等他忘了,等他漸漸懂了不再提起。想要這個,想要那個。都是不行的。
陸質同樣在笑,道:&ldo;多少年前的事了,姑母和大哥還記著,專門來消遣我。&rdo;
陸麟笑意比他都深,透著喜氣,正夾了一筷子竹筍吃,道:&ldo;多少年都記得,怎麼能忘得了?&rdo;
固倫拍拍陸質的手背,&ldo;那還是小孩子呢,旁的不知能比你皮上多少倍……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這樣大了,是個好孩子。想必你母后在天上瞧著,也定是歡喜的。&rdo;
陸質在襁褓中失怙,固倫接連提起先皇后,對著死人,逝者如斯,此時皇帝不免也起了些不忍。
他的目光落在陸質身上,順著固倫的話,才驚覺,這個被他有意無意忽略了二十年的兒子,他的嫡妻留下的第二子,真的已經這樣大了:面相隨他多些,男孩兒的跳脫退去,剩下成人的堅韌和沉穩。
&ldo;近日身子還好?&rdo;皇帝問。
陸質道:&ldo;回父皇,只是偶感風寒,吃著藥已大好了。&rdo;
皇帝點點頭:&ldo;還是在意些。誨信院那邊不用急著去。&rdo;
陸質忙應下,道:&ldo;是兒子不孝,非但不能為父皇分擔分毫,還要勞煩父皇在百忙中掛念兒子。&rdo;
固倫笑道:&ldo;你們父子情分最是深厚,不必這樣客氣。&rdo;緊接著,她將話頭一轉,道:&ldo;不過質兒就貴在懂禮度,知進退,文家的風骨與皇家的貴氣俱在,沒枉費了一身嫡系血脈。&rdo;
熙佳貴妃在側,她的二皇子又是從小做到大的太子,固倫也能面色如常的說出&ldo;嫡系血脈&rdo;四個字,偏她還得端著一臉溫和的笑意,權作不知。
皇帝豈能不懂固倫的心思。只是這個情境之中,連他也不禁自問,對先皇后留下的兩個兒子,他是否真的太過冷漠。
陸麟落下殘疾,正妃取的是人家家裡真假參半的&ldo;嫡女&rdo;。
陸質年已二十,卻身無一官半職,若不是告病,至今依然同他那些年幼的皇弟一起在誨信院度日。
文家另一個女兒為他誕下的三皇子陸宣,長相俊,面上常是笑著的,周身透著一股不正經的正經。
原本都是三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