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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地?等著他為她吹頭髮,他自然地?為她吹頭髮。
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很多?行為已經刻進了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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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樓上?傳來了開門聲,秦晝起身上?去,推開門時,周凜月已經將濕發放下來,一隻手拿著吹風機。
大約是?聽到動靜,她好?奇回頭。看到秦晝後,她將吹風機關了,耳旁沒了噪音,她面帶疑惑:「怎麼了?」
他沉默,那?雙淡然的眼沒多?少情緒。
「沒事。」
他靠著門,西裝前扣散著,單手插放西褲口袋,裡面是?菸灰色的襯衣。
處在鬆弛狀態下的脊骨透著幾分散漫,懶洋洋的,彷彿站不直一般。
周凜月看了他一會,最後還是?一臉懵逼地?收回視線,繼續剛才的動作。
秦晝就這樣看了一會,心中無名火起,他走?到樓下,想著再?點一根煙。
才剛叼到嘴裡,打火機都來不及摸出,他皺了皺眉。
覺得周凜月怎麼能這樣。
晚上?還躺在他懷裡,不分晝夜地?照顧他。
這會就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胸口像是?被什麼積堵著,那?口氣喘不順,憋得他漲疼。
周凜月頭髮才吹了一半,就聽見門被人從外面猛得推開。
她表情裡充滿了茫然,目光跟隨由遠及近走?向她的男人,從平視變成了仰視。
秦晝嘴裡還叼著那?根沒點燃的煙,眉頭微蹙,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吹風機。
他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可?動作卻格外溫柔。
手指穿過她帶著濕意的髮絲,一簇一簇的挑起。
她自己吹頭髮時經常會有頭髮纏繞在一起,被梳開時的扯疼感。或是?吹風筒的熱氣不小心對著頭皮,燙得她疼。
可?這些,在秦晝這兒,通通沒有。
周凜月從愣怔中反應過來,神情又恢復了往常。
她乖乖站著,眼神注視著鏡子裡,正專心給自己吹頭髮秦晝。
眉心的煩躁已經消散開了,此時小心翼翼地?替她將頭髮梳開,吹風筒也時刻注意著角度,避免熱風直接吹到她的頭皮。
偏偏他一身嚴肅禁慾的西裝,嘴裡還叼著一根煙。
看著就很,很不協調。
好?像他這樣的人,不該做這種事情。
可?是?適合做這種事情的人,又該是?怎樣的呢。
周凜月愣在那?裡,她好?像陷入一種誤區當中。
對秦晝的誤區,這是?一種刻板印象。
她好?像在冥冥之中,已經將現在的秦晝,與高中時期的秦晝,劃分成了兩人不同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她,連思?維都開始變得遲鈍。
她的頭髮很長,發量也多?,所以?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全部吹乾。
秦晝拔了插頭,將吹風機放回原位。
「我去樓下等你。」
他說。
周凜月點點頭。
這次她很快,十分鐘就全部弄完。
秦晝甚至來不及點燃手裡那?根煙,二?樓的動靜讓他抬眸。
她換了另外一條連衣裙,淺藍色的針織長裙,外面是?同色系的開衫外套。
袖口和領邊是?白色條紋。
長捲髮用髮帶隨意綁了綁,鬆垮垮地?搭在側肩。
與平日相比,更加溫婉大氣。
秦晝看著這樣的她,一言不發。
只是?那?個金屬打火機在他手裡被無意識地?推開,又關攏。
淡橘色的火光忽明忽滅。
周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