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2/3 頁)
他從進來便極低地弓著身,並沒注意到紫容,這會兒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動作一絲不錯地繼續往外走。
陸質卻又把他叫住了。怕吵醒在睡覺的人,所以聲音還是壓得很低:&ldo;我看只有丫頭們服侍他不大活潑。你去尋兩個小太監來跟著,別太悶的,但也要懂規矩,天氣好了能引他動一動。&rdo;
嚴裕安答是,這才出了書房。晚上下了鑰之後,兩個小太監渾身哆嗦著來領罰,問了才說是白天衝撞了陸質。
他們這錯犯得不大不小,落在嚴厲些的大太監手裡,幾十個板子下去要了小命的也是有的。
嚴裕安想起白天陸質叫他尋兩個小太監跟著紫容的事,好像有點明白了,嘴裡說你們兩個倒有福氣,然後就叫他們回去等著分派。
嚴裕安慢慢思索著,看著這兩個奴才的性子是入了陸質的眼的,就是他說的&ldo;別太悶,但也要懂規矩&rdo;。但細瞧之下,還是不敢就這麼送過去,還是先看看陸質的意思再說。
五天前的晚飯時分,陸質突然抱了個男孩兒進了擺飯的留春汀,連聲叫人去喊大夫。
那孩子身上蓋著陸質的衣服,嚴裕安看不真切。但他在宮裡這麼多年,是伺候過先皇后的老人,這種事見多了。
他只以為是哪個有點模樣的奴才現到了陸質跟前,並沒多在意。反還因為陸質終於不再冷著性子,終於幸了一個人而鬆了口氣。填房慢慢的有了,再進來兩個大丫頭,也許陸質就不會對大婚那麼抗拒了。
只是叫大夫開方子熬藥忙了一通,開始著手查紫容是哪個屋裡的人了,嚴裕安才覺出不對。景福殿就沒有這麼個人。
不是太監,看著也不像是侍衛。嚴裕安頭一次犯了難,竟查不出這人的一絲來路,只好硬著頭皮去問陸質。
當時紫容剛在昏睡中嗚嗚咽咽地哭了一場,剛睡穩,陸質在床邊看著,大氣都不敢出。見他過來就打手勢,兩個人去了堂屋才讓嚴裕安說話,聞言卻只道:&ldo;不用理會,本宮撿的。以後……先當主子伺候著。&rdo;
陸質說先當主子伺候著,是認定紫容不會在他這裡久留。等病好了,定還是要走的。
嚴裕安心裡嘴裡俱發苦,但主子這麼說了,他怎麼敢再問一句上哪兒撿的?
但陸質這樣說,終歸是無害的就行了。
陸質說的倒也算是實話,不是撿的是哪來的?三月天裡花妖作祟,好好的樹裡不待,要出來惑亂人心。
這樣想著,陸質低頭看自己枕在自己腿上的人。
讓他在床上躺著,非說已經大好了,出來沒一會兒就睏倦的不行,還強撐著不說。是他看出來了,提前放下筆說要歇晌,果然上來不過一刻鐘,這人就搖搖擺擺的睡著了。
好在他現在睡著了也不鬧人,嘴微微嘟著,一張臉睡得粉粉嫩嫩的,尤其招人喜歡。
前幾日他可不是這樣。
清醒的時候還好,寶珠端著藥餵他,還知道自己拿過去喝。但那樣的時候少,多的是喝完藥就吐,吐完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在夢裡嚶嚶嚶地哭,呢喃著叫陸質、陸質。
滿屋下人聽的心驚,就是先皇后,也只在陸質還小的時候叫過質兒。
偏陸質臉色如常,他叫一聲,陸質就答應一聲,讓他握住自己的手,輕輕地安慰他不會走。可他還是哭,發了一身又一身的汗,燒總不見退。
大夫嚇得說不出話來,開始暗示陸質,小公子怕是撞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許可以請人來趕一趕。
只有陸質知道,這個小東西的不同尋常。
暖閣外掛著淡綠垂花帳,窗戶開著一線,風吹進來微微撩起軟帳,香爐裡燃的玉蘭香片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