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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露欣慰地發現,自己這個姐姐威望漸長,小老弟開始對她言聽計從。
今日集市,牛大夫應該在集上出診。她看準了方向拽開腿。
偶爾有人認出阮家小六。她按照設計好的口風,說因受兄弟牽連,不堪官兵滋擾,已經和老孃搬到鄰府。大家深信不疑。
至於這段話裡的漏洞……在古代,搬了家就屬於老死不相往來。阮家小六頭上又沒賞錢,沒必要深思。大家都忙著呢。
牛大夫果然正在坐班。慣常的規矩,窮人診金減半。攤子前頭圍著一圈人。
阮曉露擠進去問,被小僮趕出來:「上門出診?過兩個時辰再來吧!我師傅忙著呢!」
名醫不好約。哪怕只是口碑不出二十里的村級名醫。
阮曉露統籌時間,先去把幾位嘍囉大哥託她的事給辦了。
嘍囉們當她是神奇女俠,初次接觸,不敢亂使喚,託的事都很容易。去東家買點東西,去西家尋個人,如此種種。
辦完事,阮曉露回到歇腳的茶酒客店。
還好古代沒有人臉識別,她給阮小七扔了塊布,讓他假裝發疹,包了頭臉,這就輕輕鬆鬆地跟他自己的通緝令擦肩而過,混進去開了個房。
阮曉露覺得這也太容易了。梁山那幫大哥們因為害怕被抓,成天不敢下山進城,未免有點有失英雄氣概。
這想法只持續了一個時辰,她就被啪啪打臉。
一進門,只見那客店掌櫃鼻青臉腫,撲在門口涕淚橫流。
「好姐姐,好姑奶奶,您的兄弟喝多了,正發酒瘋,幫幫小人——」
阮小七一身酒氣,橫著走出來。包臉的布早沒了。
「這是酒??——這是馬尿!你這黑心掌櫃,嘗嘗爺爺的拳頭……」
咚!咚!
那倒黴掌櫃被懟到門口,撞得暈頭轉向,一睜眼,牆上一張官府通緝令,紙面上一個稜角分明的莽漢,頭戴一朵小花兒,朝他齜牙咧嘴。
「阮小七,懸賞金額一千貫」。
那掌櫃捂著心口,看了看牆上的紙片人,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真人——
「看什麼看!」阮小七也有點心虛,一把薅下自己頭上的花兒,「這上頭不是我!你看像嗎?有半點像嗎?有半點像嗎?」
掌櫃的迫於阮小七淫威,哭喪著一張臉,連連道:「不像不像,半分不像。客人您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哪……哪像這畫兒上那麼粗俗醜陋,兇狠猙獰……」
扯謊用力過猛,阮小七登時怒了。
「你說誰醜?說誰猙獰?俺是梁山上響噹噹的好漢,你憑什麼詆毀俺?!」
這麼直白的自爆還真不多見。阮曉露當機立斷,叫道:「潑猴,給我住手!」
上前一薅,粗暴地將阮小七薅到一張方凳上,腦袋往桌上一按。
阮小七正好酒意上來,順勢趴在桌上,打起了鼾。
阮曉露深呼吸,無比希望自己手裡有個記憶橡皮擦,擦掉這可憐掌櫃的一分鐘記憶。
第一次下山就讓人扭送官府,也太遜了。她一邊飛速想辦法,一邊尬聊。
「額,那個,小哥啊,其實……」
那掌櫃愣了半天,吐出兩個字:「梁山?」
「小哥,我看你也識幾個字。你瞧那通緝令上的小字寫的什麼?——捉拿送官,才有賞錢,重點是『捉拿』兩個字。你得真的把他五花大綁地送到衙門,才有錢拿。否則官兵白跑一趟,還要賴在你店裡吃吃喝喝……」
絮絮叨叨一番,那掌櫃卻好似沒聽見,忽然如夢方醒似的,彎下腰朝她連連作揖。
「若真是梁山來的好漢,您放心,小人絕對不會聲張。但小人鬥膽,想向女俠打聽一個人——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