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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蕪瞭然,索性當著他的面按了擴音接起來,卻沒想到聽見的是王晗的聲音,「求你」兩個字剛冒出來,就被秦殊皺著眉結束通話了。
他有點兒後悔接了這通電話——如果早知道是誰打來的,他至少不會用這種噁心自己的方式來試探秦殊——卻也只能乖乖把手機遞給對方,若無其事地問:「哥,你認識他嗎?」
「那天回酒店幫你拿行李的時候見過一面。」秦殊面不改色地拉黑號碼,把手機收進自己衣兜裡,提防他撥回去似的,語氣卻還是溫和——溫溫和和地警告他,「別再跟這種人扯上關係了。」
林蕪看著他的眼睛,想說自己本來就沒打算再給他糾纏的機會,做好了報警的打算,然而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眯著眼睛套他的話:「哥,你以前都不會過問這些的,為什麼現在……」
如果他是真的狐狸,這時候背後的尾巴都該毛茸茸地搖起來,得寸進尺地纏上去蹭人了。
秦殊逃不開他的視線,被迫對上那雙晃動著狡黠的眼睛,對視良久,終於認輸似的垂下眼,伸手把他拉進懷裡,輕聲道:「因為我會介意。」
以前會,現在也會。以前只敢藏在心底自欺欺人,還能勉強維持在越界邊緣,現在卻再也藏不住——也不想藏了。
林蕪「嗯」了一聲,嗅著他衣領間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心裡漲起得逞的滿足感,耳朵卻有點兒不合時宜地發燙,半晌也沒想出什麼得寸進尺的話來,只悶悶地憋出一個字:「好。」
他看著夕陽最後的餘暉落在秦殊肩膀上,鋪成一段暖融融的綢緞質地的光,像什麼童話故事的略影,就忍不住側過臉頰去蹭了蹭——他其實很想抬頭同秦殊接吻,天時地利人和都恰到好處,偏偏鬼使神差地掉進了純情陷阱,反而有些無謂的不好意思。
彷彿現在的氣氛不適合他們之間那些病態橋段,甚至不適合調情,只適合這樣安安靜靜地抱在一起,像剛陷入愛情的高中生,聽著對方的心跳都會忍不住臉紅。
秦殊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因為下一秒一個柔軟的吻落在他頸側,不帶什麼調情意味,更像在藉此確認他的存在,提醒他彼此的歸屬權。
他聽見秦殊輕輕嘆了口氣,用只有他能聽清的音量重複道,小蕪,我會介意。
沒頭沒尾的幾個字,他卻隱約聽懂了——甚至不是靠聽覺,而是某種心靈感應似的迴響,他感知到那張由控制慾和佔有慾織成的網又回到他周圍,裹著濃鬱的愛意一點一點收緊,溫溫柔柔地包裹住他,緻密得讓他瀕臨窒息,卻又無可救藥地聽見自己加重的心跳。
他心口一燙,終於從那種令人如坐針氈的純情氛圍裡掙脫出來,圈著秦殊的肩膀後退幾步,踉蹌著把彼此帶進牆角的陰影裡,然後不管不顧地親上去。
無關乎試探或調情,他只是想這麼做而已,彷彿這樣就能將自己的控制權全然交到秦殊手裡,跳過語言去闡述他的回應。
下一秒臆想中的吻嵌入他身體裡,隱隱帶著剋制的急切,像要藉此從他嘴裡搜刮證據,細細密密的疼和癢激得他呼吸都急促。
秦殊的手攏在他頸側,虛虛地沒有用力,只有偏涼的體溫貼著脈搏,無聲昭示存在感——於是他略微側過頭,引誘似的蹭了蹭對方的手心。
那隻手就滑下去,探進他衣領裡,警告似的擰了一下他的鎖骨。
鈍鈍的疼痛無疑成了興奮劑,刺得他肩膀一顫,整個人都像被抽了骨頭似的掛在秦殊身上,像被月色灼燒到半透明的雲。
窒息感是慢慢湧上來的,直到他被親得迷迷糊糊,抓著秦殊的肩膀忍不住哼出聲,才換回一點兒換氣的空檔,恍惚間聽見空氣裡響起一小段「咕嚕」聲,是他被冷落了一下午的胃終於發出抗議,想攝入些狗糧以外的實質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