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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蕪沒給他說完的機會,耍賴似的往邊上一歪,像是平衡不穩,要從吊椅上摔下來。
下一秒果然被穩穩扶住,秦殊一手扶著吊繩,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眼底的不悅更深幾分,話音卻如常平靜,讓他別鬧了,快去洗漱,儘早上床睡覺。
小麻煩眼神迷離,咧出個沾了幾分傻氣的笑,又朝他伸出手,含含糊糊地說:「哥,我起不來……」
秦殊彎腰去摻他,卻被人趁機牢牢環住了脖頸——林蕪借著力氣直起身,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湊近他,親了上來。
眼底清明的笑意一晃,哪裡有醉意。
這個吻細緻而漫長,少年磨蹭著他的嘴唇,留下淺淡的酒氣,有些甜——他依稀記得,這是蘋果酒的味道。
秦殊微怔,卻也沒有拒絕,只是怕他平衡不穩,伸手虛虛環住了他的後背。
他對林蕪向來好脾氣,即使被騙得團團轉、平白折騰了一個晚上,看起來也毫無惱意,任由小麻煩纏著他親,還有餘裕鬼使神差地想,如果這就是「解禁」後的手段,那似乎和從前晚安吻似的小打小鬧也沒什麼兩樣。
只是四下安靜,燈只開了進門的一盞,床下桌狹小的被籠在陰影裡,多了幾分隱秘狎暱的味道。
然而下一秒,似乎猜透了他心中所想,一片濕熱的軟肉抵上他唇縫,緩緩探了進來。
——還是有些區別。
青年平靜的眼神終於略有波動,同情色或慾望都無關,只是不悅,像被獵物反客為主的捕獵者,因領地受到侵佔而不滿。
他垂下眼睫,猝然銜住探進他嘴裡的那片舌頭,制止對方毫無章法的試探,然後不甚溫柔地一吮。
環著他肩頸的手就陡然收緊,被懲罰的人倉皇退開,鼻腔間溢位低而短促的氣聲,像什麼無措的小動物。
「哥……」
秦殊執起他的手臂,穩妥地安放在吊椅扶手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同他對視,陳述道:「你沒醉。」
酒精味道還縈繞在兩人之間,林蕪無意辯解,耍賴似的吐了吐舌頭——舌尖紅得過分,有些充血。
秦殊微怔。
門外隱隱傳來嬉鬧人聲,他有所察覺,正欲起身,卻被對方抓著胸前的衣料阻止了。林蕪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墨藍的眼瞳在暗處星塵沉落,顯出宇宙般深邃的暗色來,笑意分明,碎金一般鋪在其中。
他抬手摘下秦殊的眼鏡,饜足地彎起嘴角:「哥,你這樣真好看。」
秦殊不置可否,淡淡提醒他門外有人,似乎是他室友回來了。
林蕪卻像沒聽懂他的話,自顧自垂下視線,抓著衣服的手一點一點鬆開,轉而覆上他胸口,略微用力。
他說哥,你的心跳變快了。
下一秒寢室門被人推開,他收回手,心滿意足地仰進吊椅裡,看起來絲毫沒有平衡不穩的意思——秦殊這才想起他是個能坐在鞦韆上畫畫的,既不暈車也不缺乏平衡感,四五歲時候就自己學會了騎腳踏車。
青年若無其事地直起身,似乎有些懊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伸手揉了兩把小騙子燦燦張揚的金髮。
「林蕪,你絕對想不到我們為什麼回來了——有客人啊,啊這……」
「客人」施施然轉向對方,笑意溫和,不戴眼鏡有些看不清來人,卻也不妨礙他氣定神閒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他哥哥。」
原來這就是那小子心心念唸的「哥哥」……三個男生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站在最前面的清清嗓子:「學、學長好。」
青年點點頭,似乎已經聽慣了這樣的稱呼:「叫我秦殊就好。」
聽聞此言,站在最後的男生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林蕪從吊椅裡探出個腦袋,朝一臉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