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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什麼濕濕熱熱的東西一路往下滑。
她不停戰慄,手緊緊揪住被單。
他喝了酒,比以往更是肆無忌憚,徹底放下了罪惡感。
天快亮時她才抽抽噎噎著睡過去。江慕的酒差不多已經醒了,把她攏進懷裡,心疼地在她臉上親了親,抱著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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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過去得慢,快三月底氣溫才開始回升。
江慕把這些年拿到的各方證據交上去後,顧琮舊案的審理一直在平穩有序地推進,最後查出當年與張貴進行了錢財交易的人其實是廖勇。廖勇想往江正易身上潑髒水,這樣就可以順利往上升。後來在陰差陽錯下,被陷害的人成了顧琮。顧琮死後,江正易受到打擊,沒有了進取心,廖勇後來的路才會一直暢通無阻。
案子有了最後定論,法官落錘,結束了長達十年的冤案,還了顧琮清白,給了談媛一筆撫卹金。
從法院離開後,談媛帶著顧碎碎去墓地看望顧琮。
談媛把判決書拿了出來,一個字一個字念給顧琮聽,唸到最後聲音開始哽咽。
她把喉嚨裡的不適嚥下去,扭過頭對顧碎碎說:「給你爸磕幾個頭。」
顧碎碎依言跪下去,對著父親的墓碑磕了三個頭。
從墓園回去的公交車上,談媛把一張銀行卡給了她:「裡面有筆錢,你拿著用。不用跟我假客氣,我自己留的有。等將來你出息了,能掙錢了,有的是時間孝順我。現在先把錢拿著,需要買什麼就自己買。你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不再是罪人的女兒了。你清清白白的,要比別人都活得好。」
顧碎碎沒再說什麼,把錢收下。
「還有,」談媛又說:「替我謝謝江慕。沒有他,你父親的案子可能永遠都不能查清。當初我跟他說,他要是想跟你在一起就要想辦法先替你父親翻案。他既然做到了,以後你跟他的事我不會再說什麼。」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路上,一扇窗半開著,聽得到外面的風聲。
顧碎碎扭頭,看著車窗外的景緻。冰雪消融,萬物復甦,樹木草葉抽出了嫩芽。
寒冰的冬天已經過去了。
她回到家,在房間裡呆站了會兒,最後把自己藏起來的那個箱子找了出來。
顧琮的案子結束後,江慕沒再像以前那樣忙,每天都能準時回家。
她等到江慕回來,踟躕了片刻,最後終於跟他開口:「哥。」
江慕看她:「怎麼?」
她深呼吸口氣,說:「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把自己的那些信全都拿了出來,一封疊著一封,連她自己都數不清到底寫了有多少。
在父親的案子終於查清,收到了久違的公道的這一天,她要把一切都告訴他。
「這些是我給你寫的信。」
真的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躲避著他的視線不敢看他:「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給你寫了。我爸爸死後,我過得很不開心,感覺每天都暗無天日。其實……其實我也想過,要不然就算了,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想過死的,在那段舉目無光的歲月裡,沒有人能來拉她一把。她每天都躲在陰影裡,是真的有想過,這有什麼意思呢。
「後來我遇見了你。」
她聲音裡摻了些明媚:「你對我很好,特別特別好,沒有人能比你對我更好。那個時候我發現,我抬頭的時候,是能看得到太陽的。
「我開始每天都希望能見到你,只要見到你就好了,你不用跟我說話,只要靜靜陪在我身邊,我就覺得特別幸福。
「我是因為你才開始留戀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過那些不好的想法了。我那時候年紀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明白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