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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養著的感覺確實不賴。
房子之前只出租過一次,有七成新,冬至前一個星期,李清潭從北京回來,兩個人一同住了進去。
他第三期的復健已經結束,回了廬城之後,在科大附屬醫院掛了一位專家號,定期過去復檢。
雲泥本想著過年再帶他回去見雲連飛,但云連飛知道兩人同居後,聖誕前夕叫她把人帶回去。
岳父挑女婿,怎麼看都是不順眼的。
雲連飛雖然嘴上說著你是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但私下裡還是旁敲側擊的雲泥提起現在結婚還太早的事情。
晚上回到學校這邊的住處,雲泥和李清潭提起這事,「我爸也不是挑你的刺,她就是捨不得我。」
「我知道。」李清潭邊親邊解她的外套:「等以後我們結婚,把爸爸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還不是你爸爸——」雲泥推著他肩膀,嬌嗔道:「你別扯,上一個都被你扯壞了。」
他抬起頭,低笑:「那你教教我。」
「……」
屋裡燈亮了大半宿,床頭的抽屜半開,裡面新買的東西被拆的亂七八糟,落得到處都是。
垃圾桶邊上還丟著濕漉漉的包裝袋。
床板吱呀吱呀,被子被擠到床尾,垂在地面上的被角隨著床板的動作搖搖晃晃。
……
一轉眼,新年將至。
三十一號那天,雲泥原先和李清潭約好了去步行街吃火鍋,但實驗室臨時有事,等結束已經八點多。
李清潭先去了店裡等位,鍋底都煮開了,她才匆匆趕過去,正好吃上熱騰騰的羊肉卷。
吃完火鍋,兩個人從店裡出來,雲泥晚上走得著急,圍脖落在實驗室,李清潭解下自己的圍巾繫到她脖子上,又拉著她的手放進口袋裡,語氣不大好:「不知道已經冬天了嗎?」
「我走得太著急啦,忘了。」她笑眯眯:「這不是還有你嗎?」
李清潭笑了聲,沒說話,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廬城這一年的初雪來得特別早,他們去墨爾本的第三天,雲泥的朋友圈就被廬城初雪刷了屏。
跨年夜,風雪也不缺席,雪花淅淅簌簌地飄著。
離零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步行街已經全是人,雲泥和李清潭牽著手走在街頭,感慨道:「我記得我們高中那會,跨年夜步行街的人就很多,那時候我們還是走過來的,你記得嗎?」
「記得。」
「對了,你和蔣予聯絡了嗎?」
「約了過幾天一起吃飯。」
「那我把方淼也約上。」雲泥撓了撓他的手:「方淼的男朋友,你記不記得我有跟你說過是誰。」
「誰啊?」
「鍾焱,有印象嗎?」
李清潭想了會:「記不得了。」
「就是我們高中那時候見義勇為救的那個男生。」雲泥笑說:「是不是很神奇,我知道方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李清潭終於從記憶裡扒拉出關於鍾焱的畫面,有些沒敢相信他和方淼在一起了:「我也有點驚訝。」
「可能這就是緣分,就像我們一樣。」
李清潭很認真的「嗯」了聲。
街道上的人愈來愈多,走路時不時都會撞到肩膀,雲泥走路都走熱了,緩了口氣說:「不然我們回去吧。」
「不等跨年了?」
「不等了,反正跨年重要的又不是那個時間,而是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她舉起兩人交握的手:「不是嗎?」
李清潭低頭親在她手背上,蘊著笑意的眼睛始終看著她:「當然是。」
雪花在光影裡漂浮著,兩個人手牽手背朝人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