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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薇亦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的四目相對讓她的心跳錯了節奏。

她匆忙躲開視線，開始解他的袖釦：「剛才不還挺遊刃有餘的，還讓我搬個板凳一邊玩去，怎麼現在這麼多事……」

聞於野只笑：「讓你有點參與感，省的不好意思吃。」

「切！」顏薇亦輕嗤：「你都好意思獻醜了，我還能不好意思吃？」

黑色的瑪瑙袖釦摘掉，顏薇亦把他的衣袖一段一段往上挽，那膚色冷白的小臂就一寸一寸的呈現在了眼前。

別說，襯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勻稱的小臂，不難勾勒出他格外優秀的手臂。

嘖，果然造物主是不公平的，天之驕子的一切都是優秀的。

聞於野垂眸看著她，額前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眉眼，聞於野只能看到她蔥白手指在眼前移動，溫熱的指尖時不時觸在他的手臂上，一波異樣便開始擴散開來。

顏薇亦很快挽好了袖子，往後撤了一步：「好了。」

聞於野兀自在原地立了一會，這才笑著說：「謝謝。」

顏薇亦：「……快做吧，我還想睡個午覺呢，你別耽擱我時間。」

聞於野頷首，依舊眉眼溫潤：「好。」

看著他轉過頭去認真忙碌的模樣，顏薇亦就想到高中時候，好像他也是這個樣子。

對所有人都冷漠，唯獨對她耐心十足。

而她是對所有人都好脾氣，唯獨對他沒耐心。

她們兩個人的成績不相上下，但解題思路南轅北轍，聞於野穩健，而她冒進，憑的就是那點聰明勁。

所以兩個人同時解一道題，她永遠比他快，然後就會撐著下巴看他一步一步的在本子上寫下所有解題思路，然後不耐煩的催他。

「你起碼可以省略三步……你好慢啊……」

聞於野只會笑著看她一眼：「你就看著我寫就好了。」

顏薇亦一般會淺嗤一聲，然後不耐煩的看著他寫，或者……單純欣賞他的顏。

他的側臉非常好看，陽光打在身上，溫柔細膩，把他臉上凌厲的線條柔化，很像美術生淺淺勾勒的速寫，簡單卻動人。

然後他會察覺到她的注視，耳朵尖開始泛紅，那層被陽光鍍上金色的絨毛輕輕一顫，他偏頭：「看我寫的步驟！」

顏薇亦一點沒有被抓包的自覺：「看著呢！不然你以為我在看什麼？」

聞於野微微咬牙：「嗯。」

想到那個時候他被她盯得害羞的樣子，顏薇亦唇角淺淺一勾，貌似隨意的跟正在認真和麵的聞於野搭話：「聞於野，你跟我一起寫作業的時候，為什麼總讓我看你的解題步驟？」

聞於野手中的動作沒停：「你當是就仗著點自己的小聰明解題，從來也不認認真真的按照步驟來，可高考的時候是有步驟分的。」

他偏頭看過來：「我不讓你看著我怎麼解題，我怕你高考的時候忘記。」

顏薇亦神情稍頓，胸腔中有一抹後知後覺的感動開始肆意翻滾，眼看著這感動又要聯合其他的細節匯整合河，她忙不迭的說道。

「嗬，看不出來啊，心思還挺深沉嘛。」

「對啊。」

聞於野把活好的面蓋上蓋子醒面，雙手撐著流理臺看她，眉眼間隱著點複雜和不悅：「可我這麼努力，你還是辜負了我的心意，明明說好了一起去北市大學，你偏偏去了最南邊！」

又是這個問題……

顏薇亦擰眉：「你很在意嗎？」

「廢話！」

顏薇亦聳肩：「可我們只是隔著大半個華夏地圖，又不是生死相隔。」

言外之意，你若是想，又怎麼會找不到我……

聞於野顯然也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