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5 頁)
只覺夢裡詭譎萬端,若被人死死掐住喉嚨,驚恐得喘息都難。
她依然自言自語:“這個女神仙吶,單身幾萬年之久,其實好可憐。最可憐的不是她一個單身之人常常為旁人證姻緣,而是,她在兩萬歲時候,心裡就住了一個男神仙,可那個男神仙心裡卻並不喜歡她。若是那男神仙一開始就不喜歡她也就罷了,可你曉得,男人最薄倖,他初初待她極好極溫柔,帶她終於歡心相許此生不離的時候,他卻轉而喜歡上了旁人。那個旁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男神仙的表妹呢。聽說,你也喚趙以清的孃親為姑姑,趙以清也是你的表妹?如此看來,果真巧得很吶。”
殿中一聲茶盞碎響,破門傳來,殿外的人兒微不可查抖了一抖。
“蕭漫,你莫要激動,不過是師孃講給我聽的一個故事,同你我沒什麼干係。且說那個女神仙也是傻,偏偏不能接受他看上旁人的事實,做了許多傻事,換回來的卻是一把摺扇——是男神仙託他的表妹親手交給她的,扇面素淨,只有‘無緣’兩個字。蕭漫,你說,這世上的情愛糾纏,有哪兩個字比‘無緣’更讓人遺憾?”她望了望天上的星雲,彷彿想要透過皚皚星雲看到了天上的神仙一樣。
她講的這個故事——若真的是本姻緣神君的故事,那便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罷。我隱隱約約夢到過自己曾收了一把扇子,上面確實是無緣二字。但我著實不曉得自己曾為了哪個神仙做過多少傻事。雖然五萬年前忘川海一劫,我記不多少少時的事,但想起來的那一一些,無非便是去湊湊六師兄和沉鈺的熱鬧,諸如去司命府給六師兄的命盤簿子隨意添幾道亂,或者去北海找沉鈺撈海蝦海蟹做火鍋吃;再不然就去找大師兄,讓他帶我去戰場上觀戰,或者去他兵營裡看一看身材健美的天兵,飽一飽眼福,或者聽阿雲講一講她賺到的珠寶首飾;再不濟就去找找麵皮長得不太出眾,但是琴技高超的三師兄,聽一聽他新譜的曲子,同他聊一聊其餘師兄的諸多八卦。剩下的時候安分一些,便給師父的大梵音殿的殿頂、牆壁、飛簷之類描一描佛畫。這樣想了一通,著實沒有她講的這樣被人甩了的悲苦情形。
所以說,三人為虎,以訛傳訛,況且是從天上傳到地下,本神君這些事難免被傳跑偏了。
跪在殿前的姑娘似乎又想起什麼來,道:“師孃還跟我說,那個擔著仙人姻緣的女神仙,畫得一手好畫,尤其愛畫扇面。我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小便記得這個故事,也很心疼故事裡的那個女神仙,大抵是愛屋及烏,也喜歡上了畫扇面。”
哦,愛畫扇面,這一樁不曾誤傳,是實情。
“蕭漫,打你把我從紫菀花谷裡領出來之後,我也曾想,這一生都為你畫扇面,可如今,我怕是做不到了。再也畫不出往日眼裡溫柔細緻的你,因為心裡曉得你對我之前的情義,大抵也不是真的,所以,畫扇面,再也畫不出往日的樣子,因為扇面也有情緣。可我心裡想著,出了宮,再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他對我關懷備至、不忍我受絲毫委屈,我親手給他畫扇面……”
殿門剎那間開啟,驟風急劇扯過,霜色華服的男子凜凜而出,廣袖帶起的氣息一瞬大盛,夜色浮沉之中,勢如破竹氣勢凜凜撲面,他的臉龐轟然映入我眼中——
“天尊大人!”
我大吼出聲!
大驚失色,猛然起身,夢境破碎,我已是汗水淋漓。
有溫潤掌心撫上我的額頭,淡淡佛香於鼻端縈繞。
“小九,你方才做噩夢了罷。”
我顫顫抬頭:青灰衣衫,菩提念珠,師父在我身邊。我一瞬安心許多,只是脊背上依然汗水忽忽不斷往外冒出,“方才夢到了天尊大人……”
師父遞給我一塊絹帕,示意我擦擦汗,“夢到了他怎麼怕成這個樣子。”
怎麼怕成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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