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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第二天,他纏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右手去訓練,便被一群人圍觀了,他坐在中央,低著頭轉了轉手腕,看著上面那蝴蝶結也跟著轉了個圈,嘴角輕勾起來。
大夥兒都奇怪了,哪有受了傷的人還開心成,也怪人猜測紛紛,他始終緘默以對。
也是,要從梁佑齊嘴裡撬出來半個字,比登天簡單了多少,好作罷。
葉奚瑤將滿捧的花遞過去,梁佑齊一握住,放到後車座。
隨即,她彎腰上車,收起包關上車門,手去拉安全帶,往旁邊一瞥,瞧見修長的手指也勾過了安全帶扣上,她放慢動作,等到他扣好安全帶,才緩緩扣了上去,明明還有一段距離,卻莫名擔心經意和他的手相撞。
啪嗒一聲,安全帶清脆扣上,幾乎與此同時,一頂鴨舌帽被蓋在了頭上,壓住了她的眼睛。
葉奚瑤心一跳,抬起眼時,撞到了他的視線,知是帽子遮去了光線顯得眼睛幽暗,還是別的什原因,葉奚瑤感到他眼神很深,且帶著淡淡的戲謔。
「幹嘛給我戴?」她。
他語氣簡潔,「太陽太大。」著伸手,動作自然拉下她邊的遮光板,夕陽照在他臉上,紅彤彤的一片,她感到心疼又好意思,「你給我戴了,自己被曬到了怎辦?」
「是男朋友應該做的嗎?」他側頭笑著。
「誰是你女朋友。」她硬著嘴嘟囔,打死承認。
「你啊。」梁佑齊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痣。
她的否認到了他裡硬生生變成了調情。葉奚瑤還沒習慣突如其來的親暱,那是和以前一的親暱,是男女朋友之間的,她下意識閉了閉眼,腦袋向後悄無聲息撤了撤,都是條件反射的動作,像是感知到她的害羞,那觸感稍縱即逝,如羽毛般輕柔。
笑聲在耳邊輕盪,「是要對我做出無理要求嗎,點兒膽怎夠?」
她的耳朵被夕陽照得血染,片刻沒話,梁佑齊點火發車,車子啟動,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被耍了,像是突然被激起了鬥志,誓要壓下他一頭,幾乎是脫口而出,提高嗓門,自己也知道在什鬼東西:「那我是還沒準備好嗎?!」
話音落下。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什鬼東西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片刻,正開車的人突然悶笑了聲,聽起來還挺愉悅。
葉奚瑤很鬱悶,臉頰紅了一片,幸好帽子遮著,但也沒什用,乾脆扭過臉,想理會他。
沉默再次籠罩。
葉奚瑤掏出手機,看到糖糖的訊息,發來了一張照片,是給她帶來了項城最好吃的蛋糕。
每次去項城玩的時候,葉奚瑤都會去那家專門的蛋糕店吃,她最喜歡草莓冰激凌蛋糕,口感綿密,一點也甜膩,餘味無窮。
今天是糖糖來s市玩的日子,她和梁佑齊一塊兒去接她。
和糖糖聊了幾句,葉奚瑤氣消了少,抬頭看向窗外,白色的飛機尾氣拖著長長的尾巴,懸掛在湛藍的天際之上,太陽一點點落山,像一顆溫柔的紅瑪瑙,又圓又紅,掛在天邊,散發著最後的光和熱,送別下班回家的人們和歸巢的鳥兒。
一天又要結束了。
她握著手機發了會兒呆,想起今天刪掉的那條帖子,打了滿腔的腹稿,轉頭看向梁佑齊。
他的側臉印在最後的光影裡,從眉骨到鼻樑沿至下巴,線條流暢立體,宛如黃金比例切割。
注意到她的視線,梁佑齊偏側了下頭。視線短暫相接,葉奚瑤抿了抿唇,手指由自主捏緊,沉默數秒,斟酌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