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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完了，他抓了個小紅柚子，開始剝。

&ldo;我們劇團出的事，你都知道了吧。&rdo;馬千家默然，他接著說：&ldo;我去了一趟外地，想辦法爬上了一個高層辦公樓的天台‐‐放心，我沒想跳。從來都沒想跳。&rdo;

他不恐高，就是風很大。站上面能看見天際線。他又往樓下看，人跟螞蟻一樣。他伸開雙臂，風從腋下穿過，鼓動衣衫，像在提醒他沒有翅膀。

費勁地把整個柚子都去了皮，他掰開一瓣，露出裡面纖維分明的果肉。&ldo;你查過我的資料，應該知道我以前成績不錯吧。&rdo;

馬千家挑挑眉毛，&ldo;是還行。&rdo;

他不服氣地嘿了一聲，&ldo;還行?什麼叫還行?是非常行，知道不?&rdo;舉著剝乾淨的果肉對馬千家認真地說，&ldo;就像我站在天台上看人一樣，俯視著這些傻/逼，渺小，平庸，只有老子我是superstar，早晚能一飛沖天，成為kg of the world!&rdo;

馬千家拒絕吃他用來比喻&ldo;傻/逼&rdo;的柚子，從鼻孔裡嗯一聲，&ldo;這我看得出來，所以你摔得也夠慘。&rdo;

他笑一笑，&ldo;慘嗎?不慘。只要想，還能往下摔，天堂有頂蓋，地獄可沒有底兒。更何況，我還沒成superstar呢，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摔得慘?&rdo;

&ldo;所以你要去做superstar，不需要關藏了?&rdo;

&ldo;不要讓我&l;需要&r;關藏。&rdo;他一字一字的說，&ldo;我不會因為需要一個人而跟他搞物件，只會因為喜歡。&rdo;

馬千家不做聲，他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扣上了棒球帽：&ldo;能不能做superstar我不知道，但我不允許自己摔一次就不敢往起站了。嚴恪己不求名垂青史，但求為禍人間，想禍害誰禍害誰!&rdo;

&ldo;我說一句實話‐‐&rdo;馬千家皺眉，&ldo;在我的認知裡，你早就為禍人間了。&rdo;

他哈哈哈一陣大笑，笑完了說：&ldo;我會讓關藏出國的，你可把他照顧好了，體面精神兒的給我送回來禍害!&rdo;

關藏說：&ldo;恪己，你要給我一個能夠說服我的理由。&rdo;雙手攏著他的臉，很平靜，只是有一點疑惑，&ldo;我知道你需要整理情緒，但我不需要。&rdo;

拇指撫摸過臉頰，關藏把他攏在懷裡，嗅他的味道，發出沉醉於香氣一般的嘆息：&ldo;如果不能說服我，我又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雖然我不願意。&rdo;

他把下巴擱在關藏肩上一個勁兒地笑。

&ldo;關藏，我說過喜歡你吧。&rdo;

&ldo;嗯。&rdo;

&ldo;你喜歡你自己嗎?&rdo;

關藏思考了一下：&ldo;還可以。沒覺得有什麼不好。&rdo;

他親了關藏耳朵一下：&ldo;這也是我很喜歡你的一點‐‐你這個變態誠實的文化人。&rdo;他把關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ldo;但我沒有那麼喜歡我自己，至少沒有看起來那麼喜歡。

&ldo;美美不願意提起嚴恪己，嚴恪己也沒想過他有一天會變成美美‐‐我不知道怎麼讓他倆握手言和。&rdo;

他看著關藏的眼睛，看見裡面的自己。&ldo;你對自己很誠實，可我沒有，我在逃避。你說對了，我需要整理，你不需要，你只是需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