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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真是一個自私的角色。

&ldo;白楊，跟我解除契約吧。&rdo;薛夜來緩慢地出聲說道，&ldo;我幫你再找一個可以信賴的賢者。我以後會怎麼樣，自己都不知道，沒有必要拖累了你。&rdo;

第46章

夜已深，曹家公館依舊有一個房間亮著燈。

曹戈坐在書房裡， 惴惴不安面對著眼前的棋局， 捏著黑格象猶豫不定。桌子對面， 是他的父親曹輔。

&ldo;想好了沒有？你的這隻象，到底要怎麼走？&rdo;曹輔慢悠悠問兒子， &ldo;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依現在這個殘局，五步之內勝負就會敲定。至於你是贏是輸，全看你這一步怎麼選擇。&rdo;

曹戈咬著嘴唇思考了很久，才慢慢把&ldo;象&rdo;放在了一個格子內。

曹輔看了一眼， 輕輕一哂。&ldo;你啊，總是隻盯著眼前戰鬥最激烈的一小塊地方，看不見全域性。尤其是受了別人的影響之後，你的判斷力就更差。你的象走到這裡， 我猜你下一步要調&l;車&r;過來配合進攻。這麼做的確可以在三步之內吃掉我的皇后。可是你竟然沒有注意到， 你的國王所有的退路都已經快要被我封住了， 只等著你把王翼的&l;車&r;調走， 我就可以一步將死你。&rdo;

說著這些話， 曹輔跳了一步馬， &ldo;將。‐‐你看，你的國王還能往哪裡逃？&rdo;

曹戈的臉色一白， 低頭認輸。

&ldo;你懂得謀略，但無法讓自己保持在穩定的狀態。你能走出非常高明的招數，也會犯下最低階的錯誤，而且很容易失去冷靜， 判斷不出事情的輕重緩急。&rdo;曹輔意味深長望著兒子，&ldo;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有才無能。&rdo;

&ldo;……&rdo;曹戈一句話也不說。

&ldo;你這個年紀，會有這些缺點也很尋常。&rdo;曹輔嘆了一口氣，&ldo;可你如果想做大事，就要學著讓自己不尋常。我看薛夜來就比你強。&rdo;

&ldo;他現在像條喪家犬，哪一點比我強了？&rdo;曹戈梗著脖子，又不敢大聲與父親爭辯，只得憤憤地咕噥。

&ldo;你們參加賢者考試的錄影我看過。&rdo;曹輔仰身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指尖輕碰，&ldo;單從理論上來說，他的戰術不複雜，也沒有多麼高超，但卻完全針對了你心理上的弱點和你戰術上的漏洞。如果你保持冷靜，在第一回合結束之前意識到他真正的目的，那麼之後的局面不會演變成那樣。可惜，就像你剛才沒注意到我在悄悄封鎖你的國王，當時的你也沒有及時察覺他的用意。我想，薛夜來一定懂得一個道理：越是簡單而有針對性的戰術，可操作性就越強，效果也越好。&rdo;

&ldo;我那時候是太浮躁了，被他鑽了空子。&rdo;曹戈咬著牙根發狠，&ldo;但他耍弄的只不過是小聰明小手段而已，我也做得到。&rdo;

曹輔微微頷首，&ldo;這我倒是相信。你和他真正的差距，不在這裡。他的戰術你也想得出，但他當時做的另外一件事，是現在的你根本做不到的。&rdo;

&ldo;什麼？&rdo;曹戈聞言立即愕然抬頭，&ldo;是什麼事？&rdo;

&ldo;考試最後一個回合開始之前，為了讓其他人協助他，他在所有人面前說了一番話。你還記得他最後說的是什麼嗎？&rdo;

&ldo;好像是說……&rdo;曹戈痛苦地搜尋著那段讓他倍感屈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