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她自己錯以為(第3/5 頁)
尉遲剝開蟹殼,滿滿蟹肉置於她面前。
鳶瞥他一眼,喂阿庭一點,其餘自己享用。
李幼安平靜地看著他們用餐。
飯後,鳶於前院散步消食,同時回覆新年祝福的資訊。多數是群發,她亦編輯訊息群發回復,個別特別的祝福,她則用心回覆。
一串串資訊閱畢,停留在星星的對話方塊。他未發資訊,蘇先生向來被動,應由她先發祝福。正欲編寫,背後響起李幼安的聲音:“你們竟未爭吵?”
鳶鎖屏回身,對她說:“此話怎講?新年之際,吵架豈非不祥?”
李幼安輕笑:“難道你昨日未聽見我在書房與尉遲的談話?門都沒關嚴,是故意給你機會。”
原來是刻意為之。鳶從容應道:“昨日我在嬰兒房陪阿庭玩耍,只知你到來,無暇招待,失禮了。”
李幼安雙臂環抱,室外風大,她裹著厚重圍巾,顯得身形愈發纖細,柔聲道:“你沒聽見無妨,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都說了些什麼。”
鳶手中玩弄著橘子,岔開話題:“吃水果嗎?”
李幼安短髮被風吹亂,忽然道:“我本名非幼安,是檬惜,我還有位姐姐名為檸惜。”
這是要說的意思,鳶笑意稍減:“都是動聽的名字。”
李幼安昂首:“我姐姐是世上最愛尉遲的人,她能為他捨棄生命。”
鳶緩緩回應:“生命屬於自己,退一步講,屬於父母,我說這話有些冒犯,但為男子尋死覓活,她對不起任何人。”
聽此言,李幼安反而笑開:“你還說你沒聽見,怎知我姐姐已故?沒問尉遲嗎?不敢問?不願戳破自己的幻象?”
鳶對此事並無興趣與其交談。
雖然她極想知道李檸惜的過往,但她並不愚蠢,李幼安怎會說實話?多半是三成真話,七成刺痛她的謊言。過年之際,何苦給自己添堵?
鳶轉身離去。
李幼安提高音量:“我姐姐十年前去世,為尉遲而亡,他欠我姐姐一條命,他整個人都是我姐姐的,當初他與白清卿交往,我不許他娶白清卿,因為尉遲夫人之位必須永遠為我姐姐保留,他親口答應我,說‘好’。”
“後來他娶了你,雖我很憤怒,但想到是因阿庭,我又不氣了,因為你——只是交易的工具罷了!”
鳶步履不停,待她說完最 尉遲府邸的一隅,尉遲的居所靜謐無聲,鳶也沐浴後步入廳堂,尉遲已哄得阿庭安然入睡,此刻恰好踏入,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鳶也隨即避開了,擦拭著溼漉的青絲,欲要離去。
尉遲緊抿雙唇,伸手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腕,低沉的話語猶如古箏絃音:“檸惜已離世十年,你竟因一個已故十年的人與我爭執?”
自昨晚至今,私下裡的相處,她始終淡漠如水。
鳶也僅答:“我沒有與你爭吵,平日裡歸家,不就是先卸妝沐浴?我只是想清清爽爽地躺於榻上。”
他言此,她答彼,尉遲深深凝視著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其實,鳶也自己也模糊,此刻的心情該是如何?
理智告誡她,那人已逝去十年,無法構成威脅,李幼安本就心懷分離她與尉遲的念頭,其言語不足為信,她不應因李幼安之言與尉遲起衝突。然而,理智之外,還有情感的糾葛。
情感上,她難以接受李幼安的“互相利用的婚姻”,難以忍受李幼安的“未曾忘卻我姐姐”,難以接受“因阿庭而娶你”的說辭,尉遲卻不肯解釋清楚,深藏不露,彷佛那是他的禁地——這讓她如何釋懷?
理智與情感在她心間拉鋸,她勉強保持平衡,既無法當作無事發生,亦未至於劍拔弩張,只是這般淡淡的。
片刻後,尉遲終是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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