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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不管身子抖得多厲害,不管腦子裡閃過多少恐怖的畫面,斷頭長髮的紅衣女鬼也好,長舌腐爛的男鬼也罷……
他鼓足了勇氣,將這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嘴裡反覆低念著李恆那句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鬼推磨……」
然後,刀子終於碰到了阻力,很緩慢,像是特意加了慢鏡頭的特效,還放大了聲音。
先是刀尖扎破衣料的脆響,然後是猛然刺進皮肉的鈍聲……
水果刀很小,刀身只進去了一厘米,就停了下來。
但血很快浸出了拳頭那麼大一團。
李浩飆著淚,看樣子有點像是他自己被紮了。
就在李浩手腳都因為卸力而發軟時,耳邊響起了一句沙啞的低語。
「晚上,我會去找你的。」
聲音冰冷,帶起輕微的涼風吹過耳畔,就像昨晚那樣。
「啊啊啊!」
李浩尖叫起來,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
蘇呈眉頭擰得更緊了。
也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吵。
如果可以的話,蘇呈其實不想這麼狼狽的走出包廂。
但如果不出去的話,今晚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還不可以倒下,醫院裡,母親還在等他。
蘇呈甩了甩腦袋。
說起來,恐怕還要感謝李浩那一刀和尖叫。
李浩其實只來得及叫了幾聲,胡亂抓的手就碰到了一隻程亮的皮鞋。
聲音戛然而止。
但他依然張著嘴,於是從喉嚨裡發出一些奇怪的咕咕聲。
李恆厭惡的甩開那隻手,抬步往蘇呈走去。
然而剛走了一步,迎面就是一道帶風的黑影甩過來。
李恆連忙退讓,躲避間,撞到了桌子。
一瓶酒直接倒下,咕嘟咕嘟的往外倒著酒,還有兩瓶則滾到了地上。
地毯上很快暗濕了一大片。
屋子裡瀰漫著濃烈的煙燻味般的酒味。
「我要是你,就不會再試圖靠近。」
蘇呈望著又要動作的李恆,他的手依然被領帶綁著,手裡正抱著那根衣帽架。
他的目光掃過酒水,頓時亮了許多,但說話的口氣依然沙啞冷硬。
李恆卻在笑,他學著蘇呈的方式說:「我要是你,就不會再揮動那玩意兒第二次。」
蘇呈喘了口氣,也跟著一笑。
「有句話李老闆肯定聽過的,就說這世道吧,軟的怕硬的,強的怕橫的,而橫的……」
李恆挑了挑眉,得意的道:「那你應該知道,我就是那個既硬又強橫的。」
「沒用呀,」蘇呈笑得像個成功調皮搗蛋的孩子,頰邊的酒窩形成兩個漂亮的圓兒,「我是那個不要命的啊。」
一股悍匪的莽勁陡然而生。
李恆眉頭高高一挑。
……
「你別這副苦瓜臉我跟你說,當初是誰跟我吹自己學過心理學的,」顧繼西抬著下巴,語氣很臭,「你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騙人,實在不行,你上去把人給催眠了也可以。」
他說得理所當然。
可苦了宋哲,宋哲哪裡會催眠這種神技。
但看顧繼西態度堅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去跟保鏢套近乎。
最後卻是費了些心神,總算是把人騙下了樓。
再之後,他除了負責幫忙套個麻袋,也就沒啥能做的。
顧小少爺看起來清瘦,揍起人來,是真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的。
不過人家就算被矇住也好歹是個保鏢。
就顧繼西一個,還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