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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子見含冬被帶至前院，一時慌了神，這才抖摟了這些東西出來。

胤禛聽他這番話，將那團成一團的信封並信紙展開，語氣裡未聞半分波瀾，吩咐蘇培盛：&ldo;既然她不願開口講這信之事，那便好好問問她送去宋格格院裡的石榴花。&rdo;

秋葉

柔則禁足前，胤禛去了趟逸馨院。深夜而至，未帶旁人。

算來他也許久未曾進過逸馨院了，目光所及，皆鋪上一層瑩白月色。眼前廊上隔幾步點上了燈籠，餘下的屋室一片漆黑，只正室燈火通明。

柔則聽得有人推門，轉身來瞧。見是胤禛，呼吸滯了滯，將手中的火摺子熄了，隔著滿室的橘紅火光，盈盈笑問道：&ldo;爺怎麼這個時辰來了?&rdo;

胤禛粗粗掃了一眼，案上几上皆是紅燭高燃，柔則俏生生地立在書案前衝著自己笑，就好似從前一般，她在書案前等著與自己一同寫字作畫。他別開頭不願去看她，撿了臨近的椅子坐了，只覺疲憊不已，道：&ldo;我為何來，你不曉得?&rdo;來時滿肚腹的驚疑怒火此時都化成了一句輕淡的嘆息。

柔則一手撫著書案上鋪開的白淨的宣紙，輕聲開口：&ldo;這些俗事從來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生所求從來就不在此。&rdo;

&ldo;因嫁了你，整日為權勢榮寵所困，連坐下來臨摹一幅字的心思也無了。&rdo;

&ldo;當日我曾問過你，嫁進貝勒府你也是願意的。&rdo;

&ldo;是啊，一個丰神俊逸的皇子向我求婚，我如何能不心動。&rdo;大概是煙氣燻人，燻得雙眼痠澀，&ldo;你當日說的是隻待我一人好，可如今呢?你可還記得已有多久不曾進過逸馨院?我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失去時，你又在做什麼?李氏、秋氏、耿氏……為何你能將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接進府，而我卻要日日枯坐到天明?&rdo;

&ldo;放肆!&rdo;胤禛猛地沖了起來，截斷了她的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ldo;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rdo;

柔則抹了面上的淚，赤紅著眼盯著胤禛笑了起來：&ldo;杜禮他，好過你千萬倍。&rdo;

咯咯笑聲伴著尖利的聲調刺耳怪異，刺得胤禛胸口發顫，他握拳的手緊了又收，收了又緊，才緩緩開口：&ldo;我原想著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如此看來，是不必了。&rdo;

柔則冷笑不答。

胤禛接著道：&ldo;自你入府，本貝勒待你不薄，可你幾次三番殘害本貝勒的子嗣，如今更是不守婦道，實在枉為嫡母，枉為嫡妻。自即日起，你便禁足逸馨院。&rdo;

&ldo;呵，殘害子嗣，不守婦道，貝勒爺可不能說些無憑無據的話兒來冤枉臣妾啊，這傳出去貝勒爺的面子往哪放呀?&rdo;瞧著胤禛滿面怒容卻又隱忍不發的模樣，柔則只覺著心中十分快活，只是笑著笑著淚便止不住簌簌而落。

胤禛一步步逼近，柔則站在原處笑得越發歡快，淚水和著面上的脂粉往下淌，實在觸目驚心。

&ldo;你敢說，三格格不是你害死的?&rdo;胤禛一手拽住柔則的手臂，一手鉗住她的下顎，手下濕膩讓他生惡，忍著心頭的厭惡，緊緊盯著身前之人雙眼。

柔則眸中閃過一絲茫然，她偏頭想了想，才記起了三格格。

&ldo;是宜修對不對?是她說的我害了三格格對不對?&rdo;柔則驟然瞪大了眼，拗過頭來死死盯住胤禛。

&ldo;到現在你還要攀扯旁人，烏拉那拉柔則，你緣何成了如今這副模樣?&rdo;胤禛撒了手，滿心只剩失望與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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