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終章:(第4/39 頁)
靜,眼中是一種近乎冷血的鎮定,他說:“父親,您遇到麻煩了嗎?”
莊杉聞言,微微一愣。
“地板要換,血會滲進縫隙裡,能檢測出來。”莊清河又向他身後的高飛望去,看著血泊裡的男人,嘴上說:“我還可以幫忙做不在場證明。”
莊杉眼裡的殺機如太陽隱進雲層,霎時黯淡了幾分,他語氣慈祥,問:“你會幫我?”
“當然,我是你的兒子。”莊清河說得理所當然。
莊杉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的面容雖然依舊慈祥,可是手裡的高爾夫球杆也牢牢握著,他又問:“哦?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出賣我呢?”
樹影,雲光,閃爍。
高飛還在看他。
孩子,想辦法,讓他相信你……
莊清河眨眨眼,冷靜地收回視線。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莊杉,抬手去拿他手裡的高爾夫球杆。
莊杉和他目光對視。
這時,正好有一聲蟬鳴,穿破了這如同夢境的局面,響徹整個莊園。
莊杉鬆開了手。
莊清河拿起高爾夫球杆,然後越過他,朝倒在地上的高飛走過去。
莊杉回頭,看到莊清河走到高飛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地上已經不知生死的人。
他不知道高飛其實還有意識,正睜眼看著莊清河。
高飛顯然知道莊清河打算做什麼,那個頭髮花白的老警察慈愛地衝莊清河笑了笑,眼裡都是讚許。
像表揚一個找到正確答案的乖孩子。
你學會變顏色了。
他蠕動著嘴唇,在莊清河身影的遮蔽下,莊杉看不見他。
他用唇語無聲地說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他甚至用無力的手,對莊清河比出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
莊杉的那個角度看不到這些,他甚至不可能想得到,莊清河和這個警察認識。
莊清河舉起高爾夫球杆,向高飛的頭部一下一下猛砸,血液四濺,濺到了莊清河那張稚嫩的臉上。
莊清河,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你只是轉過身,滿臉滿身噴射狀的血跡,把沾了自己指紋的高爾夫球杆還給莊杉,冷靜道:“現在我們是共犯了。”
莊杉看著你,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
你活了下來。
而你身後的高飛,也在這時才閉上雙眼,中斷了自己的呼吸。
可是真相還重要嗎?
多年以後你依舊站在這裡,高飛也成為了你活著的標尺。
那個秋天,那個下午,一切恍惚如夢境。
高飛化作一具白骨,莊杉當時的視線又被遮住。這些事情,成了只有你一個人才知道的秘密。
瞞下去吧。
莊清河,繼續瞞下去。沒有人知道你真正的殺戮從何時開始。
瞞下去是對的。
上帝把這樣的選擇和經歷強加到你的身上,那麼就只有瞞下去才是對的。
“我也走在苦路上。”
這麼多年來,你就是揹著這樣的孽債,度過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你的心裡始終裝著一架天秤,兩邊稱著你多年來的罪與罰。
只有教堂裡的耶穌接納過你的隱衷。
你頭戴荊棘王冠,揹著沉重的十字架,一路受著鞭撻,走在自己的苦路上。
直到那天在山上從高處墜落,你流的血,終於洗乾淨了你所有的孽,你也卸下了身上那個沉重的十字架。
在黑與白中翻滾多年,你終於用見不得光的功勳,換來了自己最想要的那顆糖。
就是做好人的權力。
“莊先生,你回來了。”管家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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